然而顧代先生比她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惋惜,“沒想到你祖父竟這樣早就去了。”說著長長嘆息一聲,“當年我只是一時意氣,便與他斷了書信往來,總以為來日方長,總有再見面理論的時候,卻沒想到轉眼便是天人兩隔,早知如此,我當初又何必賭一時之氣,身為晚輩,便先向他低個頭也沒什么。”
石韻心里瞬間被無數的問號和感嘆號刷屏,拼命戳系統,“喂,喂,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李蕓舒和他還真是親戚”
系統語氣很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石韻面上努力保持鎮定,低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抬起頭來,眼睛中就濕潤起來,有了些凄苦之色,“祖父他地下有知,要是知道您說了這樣的話,必然也會十分欣慰。”
顧代先生再嘆口氣,又細細問起了李蕓舒的祖父是如何去世的,臨終前說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和她說起自己的。
因為李蕓舒的腦子里沒有一點她祖父提到過顧代先生的記憶,所以石韻很有理由懷疑這兩人當年應該是鬧得很厲害,已經到了絕交的地步,李家祖父于是只當自己的親友中再沒有李炳炎這個人了。
如今人死燈滅,顧代先生再提起李家祖父很有些追憶后悔的意思,石韻就不好說自家祖父壓根沒提過他,于是就用自己早早出嫁,祖父過世之前的那幾年都沒能在他老人家身邊陪伴做借口,一問三不知。
好在她雖然沒能回答出顧代先生想問的話,但談吐十分得體,大方溫婉,還不時能配合著顧代先生的感嘆哀傷一下,顧代先生便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最后又長長嘆口氣,滿臉黯然,神情萎靡地向幾人道歉,說想起故人心中十分感傷,因此精神有些不濟,需要先去休息一下。
邵易圣忙叫了仆人來,送他回房休息。
石韻驚險過關,也需要放松一下,歇一歇,于是緊跟著起身。
齊慶軒有些擔心她,“蕓舒,憂思過重是個很傷身體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石韻自然不用他,“沒事,我出去喝杯熱茶,聽外面的人說說話,熱鬧熱鬧也就好了。”
齊慶軒頂著邵易圣那含有興味的目光,不好硬跟著她,只能留下來和邵先生繼續閑談。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邵易圣就主動說起了石韻,用老大哥的口吻說道,“我原以為她是個沒什么見識的鄉下婦人,想著與你不般配,兩人在一起話都說不到一處,也是難受,你離婚也好,現在看來你這位前夫人卻并不是那樣的人物,你怎么也要學那些少不更事的年輕人,只因在外見了些世面多出幾個紅粉知己就看不上原配妻子了,要鬧離婚”
齊慶軒苦笑,“我也是一時沖動,沒考慮周全,只是現在婚已經離了,再多說也是無益。”
邵易圣卻搖搖頭,他向來熱情,樂于助人,心里想著這也沒什么,離婚了可以再復婚嘛,不過是再辦場儀式的事情,旁人都是離婚再娶,他要是離婚了再復婚,說不定還能做成一段佳話。
邵易圣的年紀比時下這些進步青年要大上幾歲,便更有些傳統的勸和不勸分的思想,加之見齊慶軒自己也說是一時沖動,沒考慮周全,就更篤定了勸和的想法。
正要開口,書房的門卻被人輕輕敲了幾下,便先揚聲道,“請進。”
一位穿湖綠旗袍的嬌俏小姐探頭進來,卻是陸次長的千金陸彩鳳小姐。
邵易圣知道這位小姐最近一直對齊慶軒情意綿綿的,便問道,“陸小姐是來找慶軒的”
陸小姐點頭,“是啊,”轉向齊慶軒,神色見有點很真誠的焦急,用一副和自己人說話時的口吻提醒齊慶軒,“齊先生,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女士不知怎么的,在外面被戴娜小姐說動了,要買戴娜小姐的一件藏品她是新來的,不知道深淺,咱們可都清楚,戴娜最有些促狹心思,愛用她的那些藏品戲弄人,別要到時候鬧得太難看,不好收場,你還是快去看看吧。”新網址:煩請重新添加收藏請牢記:網,網址,網址,網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