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屹自從搞清楚石韻是以追求王督軍的名義跟在隊伍里,且已經被王督軍接納之后,就很明智地和她保持了距離,免得被人誤會他想勾搭督軍的女人。
這時也是扶一下后就立刻把手收了回去,說道,“小心,這段山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
石韻看他一眼,“多謝。”
沉默同行了一會兒,鐘屹又再開口,輕聲笑道,“李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厲害啊”
石韻,“我怎么厲害了”
鐘屹側頭看過來,目光幽深,卻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李小姐膽大心細,家學淵源,是個難得的人才,不知有沒有興趣為大日本皇軍效力”
石韻斷然拒絕,“沒有”
鐘屹仿佛是無所謂,就是隨口一問,被拒絕了也只笑一笑,抬眼望向前面山路上正在行進的眾人,悠然說道,“如果王督軍知道了你的真正目標不是他而是他馬上要去開挖那座大墓中的翾濮鈴,不知會有什么反應。”
石韻不為所動,也眼望前方的眾人,“鐘先生這是在威脅我嗎其實咱們彼此彼此,如果督軍知道了你和顧代先生實際上根本不是什么知名學者,而是為日本人效力的漢奸,不知又會有什么反應。”
鐘屹也不生氣,只老實道,“不知道,王督軍這人城府很深,我們至今也沒有試探出他是否愿意接受大日本皇軍的善意。”
又再替自己的老師辯解一下,“李小姐不要有偏見,我可能還差著些火候,但我的老師顧代先生學識淵博,完全當得起知名學者這個名號。另外,我們也不是漢奸,這一點還請不要誤會。”
石韻這會兒正累著,不耐煩這樣迂回,直接瞪他道,“我說鐘先生,你也是個有學問有見識的大好青年,何必這么想不開,非得去替日本人做事,日本人給了你什么好處,值得你背叛家國,做民族的罪人”
鐘屹嘖嘖兩聲,對石韻搖搖手指,鄭重其事地說道,“李小姐,這你可說錯了,我雖然不敢自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但做人的道理還是懂的,背叛家國民族的事情絕不會去做。”
石韻挑眉,心說你明明已經在做了,難道還能有什么隱情誤會不成。
鐘屹卻不再繼續解釋。
石韻撇撇嘴,想要走到前面去,不再和他并排同行,然而兩條腿灌鉛一樣沉,實在不給力,努力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忽聽鐘屹又低聲笑道,“不知道這一趟咱們兩個誰能拿到翾濮鈴。”
石韻毫不客氣,“我”
鐘屹半真半假地夸獎,“李小姐真有氣勢”
石韻很想告訴他,她家兩歲對這東西勢在必得,如果這次失手,翾濮鈴被他拿了去,那接下來自己必然會被兩歲督促著,由追著王督軍跑改為追著他跑,直到最后把翾濮鈴弄到手為止。他還不如省點勁兒,直接就讓給自己算了。
說話間,在最前面領路的人終于喊了停,抬眼看看,是走到了山間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開闊地帶,隊伍準備在這里休息過夜。
領路人選的這個落腳點不錯,是崇山峻嶺中的一塊平地,不遠處就有清可見底的潺潺山溪,面前則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山谷,對面的山頭較矮,借著落日的余暉,能看到山間一潭碧綠的潭水,金色霞光灑在山間的樹梢和潭水上,美得好似走入了畫中。
石韻終于盼到了她最想聽的那個停字,直接就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一坐,擦著汗感慨,“我的天,景色真美另外,終于可以休息了”
系統還不忘提醒她,“歇一會兒就起來去找水洗洗啊。”
石韻不高興,“你這個家伙,是真的兩歲嗎,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人,我都快累死了,你還嫌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