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驚嘆,“哇莎士比亞的情詩,”然后又疑惑道,“最后好像又混進去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石韻板著臉,“哪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是我根據實際情況又在后面加了兩句而已。”
她現在已經能確定了,系統這家伙有時候確實很幼稚,但多數時候肯定是在裝傻。
系統咳嗽一聲,故意問道,“什么實際情況啊”
石韻不理它,小心翼翼地把筆記本上的這頁撕下來,再仔細疊成一個四方塊放進口袋里,“回去睡覺了。”
這時已經月上中天,山中的夜色極美,但也極冷,比起白天來簡直是兩個季節,石韻抱住胳膊使勁搓了搓,然后一溜小跑著回去。
她是在帳篷里睡了一覺才出來的,四周的守衛都以為她是半夜出來解手,因此也沒人管,隨她跑回去后動作十分伶俐地又鉆回了王督軍的帳篷里。
王督軍的睡姿很好,石韻出去時他就是很端正地平躺著睡,這會兒也還是這個姿勢沒有變。
石韻輕手輕腳地過去躺下,躺下沒幾秒鐘又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把那張折成四方形的紙拿出來,悄悄伸手到王督軍那邊,把它放在王督軍的口袋里。
然后又小心翼翼躺下,再輕輕舒口氣。
系統看得簡直要捂眼睛,提醒道,“王督軍睡得很輕的,我以為你第一晚和他睡的時候就知道。”
石韻在心里“嗯”一聲,“我當然知道。”
系統受不了,“那你又是躺下,又是起來,又是往人家身上放東西,最后還要嘆口氣,這一通折騰,他肯定感覺到了,你再動作小心也沒用。”
石韻又“嗯”一聲,“我故意的。”
讓王督軍知道自己晚上悄悄往他身上放了東西,明天一早他肯定就會看看放的是什么。
系統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韻幽幽嘆氣,“提前做點預防工作總是沒錯的,有備無患嘛。”
今天那些在槍口前瑟瑟發抖的可憐村民給她提了醒,下一個在槍口前發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為了保命,她得提前做點準備。
系統明白了,“你怕王督軍發現你騙了他之后,會和你翻臉,所以提前打打感情牌。”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早說啊,早說我就攔著你了,你也就不用半夜出去挨凍寫這封肉麻無比的情書了。我和你說,真不需要再和他打什么感情牌,等拿到翾濮鈴這個世界的任務就能完成,咱們可以直接離開,你連回去的山路都可以不用再走了。”
石韻沒吭聲。
系統雖然說得挺好,但有之前的多次經驗,石韻可不敢完全信任它你能指望一個才兩歲的家伙有多靠譜,關鍵時候還是靠自己最保險了。
第二天留下幾個人看守村民后,王督軍的隊伍再次出發。
沿著昨天已經走過一次的那條山路行進,兩個小時之后,隊伍就抵達了環形山道的入口處。
韓團長毫不客氣地把熊青巖推到最前面,喝道,“帶路你要是敢搗鬼,下面那一村子的人就都不用活命了”
被捆了一晚上之后,熊青巖的狀態十分委頓,開始時一直默默跟著走,這時忽然又再掙扎起來,聲嘶力竭地懇求,“軍爺軍爺求求你們,你們自己上去吧,這回我再不敢搗亂了,真的再不敢了您只別讓我帶路,我不能帶這個路啊帶你們去了,我肯定不得好死的啊祖宗的神明在上,不會放過我的”
韓團長才不管他會不會不得好死呢,在他眼里,熊青巖昨天就該是個死人了,能活到今天就是他們督軍寬宏大量。
因此絲毫不為所動,被熊青巖哭喊得煩了,干脆讓人從一起捆來的那幾人中又抓了一個過來,手一抬,槍口就頂在了那人的腦門上,“這里有五個現成的,你不帶路,我就一分鐘崩一個。”
被他抓住的是個瘦高個,年紀很輕,應該不超過二十歲,這時面對了黑洞洞的槍口,冷汗和眼淚同時留了下來,驚恐地看著熊青巖,顫聲道,“巖叔”
韓團長等著他向熊青巖懇求,卻聽他用打著顫的聲音繼續說道,“巖叔,你一定要挺住,不能帶這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