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巖,“那你們有沒有奇怪為什么她明明有這個本事卻非得拖到你們進胡康河谷山的前一刻才用”
知道王督軍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這會兒不適合慢條斯理的你問我答,所以也不等兩人回答,就自顧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那里離牛背嶺的主祭壇太遠,且時間不對,不是適合舉行大祭的日子,李小姐當時那么做相當于啟動了大祭,借助了大祭的運勢,但卻沒有最后完成,欠下了一份因果,這種大因果如果不了結就是對天地神明的不敬,后果難以想象,所以她必須回去牛背嶺,等到下一個適合舉行大祭的日子,再正式舉行一次祭祀才可以。”
“這”
葛班長聽得瞠目結舌,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們
李小姐當初在緬甸幫了他們之后就接連病了一個多月,走路都走不動,撤退的時候連王督軍都背過她,葛班長自己更是背了好多次,原以為這就是她做法之后的后遺癥了,沒想到還有更麻煩的,那就怪不得她要拖到實在不行的時候才肯出手救人呢。
這時候飛機上又跑下來個人,臉色很是焦急,催促王督軍,“督軍,真的該出發了”
熊青巖立刻也一起勸道,“督軍,李小姐讓我一定轉告您,您這個身份留下來會有危險。而且今天是個出門同人,元吉在上的好日子,利出行您一定要今天出發才能順利到臺島。她說她反正在牛背嶺不會走,您只管保重好自己,等有機會就能回來看她。”
王督軍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盯著熊青巖問道,“按照你們的講究,下一個適合舉行大祭的日子是什么時候”
熊青巖垂眼道,“這個我也不很清楚,適合大祭的日子,約莫每六十年才會有一次,下一次的大祭之日大概還要再等三四十年才能到,所以李小姐才說她以后都會在牛背嶺。”
王督軍一僵,有些不可置信,“還要再等三四十年”
熊青巖點頭,“是。”
這個說法李小姐說過一次,他們祖上也有類似的傳言流傳下來,所以他十分篤定。
從飛機上下來那人焦急道,“督軍,真該出發了”
葛班長一咬牙,朝身邊一個手下使個眼色,兩人大起膽子,一左一右去扶王督軍的胳膊,想把他硬拉上飛機,“督軍,李小姐也說必須今天走,您可千萬要聽她的”
王督軍深吸口氣,輕輕推開兩人,對熊青巖道,“你告訴李小姐,也請她多保重,我一定回來看她。”聲音很輕,但口吻十分鄭重。
熊青巖忙答應道,“好,您盡管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
王督軍利落轉身,大步朝飛機走去。
葛班長松口氣,朝熊青巖一點頭,帶著人小跑跟上。
那兩架飛機都是早就做好準備的,王督軍一行人登機后便立即起飛。
起飛后,王督軍就閉眼靠在座位上,不是暈機,而是心情悵然晦澀,需要閉眼調整一下。
這幾年先是抗戰,后是內戰,他是真的打累了,歷史的滾滾洪流裹挾著共軍席卷了神州大地,勢不可擋,也不能擋,這段時間他能想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急流勇退。
身邊坐著的一人忽然說道,“不用擔心,李小姐不是普通人,她不跟著咱們走也能自己過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正是孫參謀,他去年在戰場上受了傷,身體一直不好,剛才就沒在下面等,而是提前坐上了飛機。
王督軍和孫參謀合作了這么多年,已經不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而更像是多年的老友,相處時十分放松隨意。
王督軍也不睜眼,輕嘆一聲,“這我自然知道,只是有些遺憾。”
具體遺憾些什么他沒說,但孫參謀也心知肚明,跟著嘆口氣,又提起另外一件事,“今早得到的消息,小韓半個月前在山東帶著他手下的隊伍投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