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正色道,“不是擔心太過,而是很有可能,真要發生那種情況,連王爺都會有危險,你身邊的侍衛雖多,但也頂不住成百上千的人一起推搡。”
一旁的紀長史經她這么一說也警覺起來,嚴肅了神色,“前年燈節青州永明縣就發生過一次此類事情,當時一個賣燈商販的攤子忽然起火,引得燈市上的百姓驚恐奔逃,混亂中踩死踩傷了上百人,據說場面慘不忍睹”
站起來看看四周圍,又遙遙望了一眼上來的山路方向,眉頭緊鎖,“顧顧小姐說得沒錯,那永明縣燈市起碼還有幾條街道可走,這里卻只有一條山路,擁擠推搡起來更加危險。”
前年永明縣燈節的慘案是件大事,永明知縣當年就被陛下親自下旨貶黜了,渝王自然也知道,經紀長史一提醒不由也重視起來。
招手叫過一個侍衛,“你趕快下山,讓陳指揮使把他手下的人都調上來。”
那侍衛領命飛奔而去。
石韻立刻問,“陳指揮使還能調多少人上山”
渝王看她一眼,沒做聲。
倒是紀長史認為眼下情況比較特殊,顧小姐既然要在山上做法,還讓人在面朝著對面山峰的斷崖前提前布置了一番,搭建出做法的平臺,還擺放了各色器物,那她肯定上來過多次,對山上的地形十分熟悉,此時很應該與她溝通一下。
便道,“陳指揮使應該還能調一百多人上山,顧小姐覺得我們現在待的這個位置是否安全等離開時王爺先不動,讓侍衛們圍在四周,百姓們散盡了我們再走。”
石韻覺得他這計劃也行,“這里離山道遠,你這安排應該可以。”
紀長史舒口氣,“那就好。”
石韻,“一百多人都圍著王爺太浪費了,不如抽出一部分,在沿途維持百姓下山時的秩序,只要有人管,下山時就不會太亂。”
這紀長史就不能做主了,不過也覺得有道理,便轉頭看向渝王,“王爺,咱們既然想到了就安排人在下去的山路上管管,免得真出事。”
渝王很不樂意,他倒不是不想管百姓的安危,而是這場法事是顧思瑛折騰出來的,并以此徹底斷絕了成為渝王側妃的可能。
結果他還得出力給幫忙照看,別讓法事最后出了亂子,真是想想都郁悶。
紀長史還在一旁不停地勸,“王爺,還是得以防萬一,這條山路也不長,讓陳指揮使把人手分開,應該就能都照應到。”
渝王無奈,只得木著臉道,“等會兒你去和他說清楚要怎么安排。”
紀長史忙答應了。
渝王則是一拂衣袖,靠回了他那張鋪了柔軟皮子的太師椅中,對石韻下逐客令,“時候不早,顧小姐趕緊去準備開壇做法吧。”
石韻卻道,“不行,你還得給我幫個忙。我那臺子是臨時搭建的,不是很結實,你借我幾個侍衛去臺子周圍擋著點,免得下面的人興奮時一擁上前,擠塌了可不得了。”
渝王答應派人照看著百姓們下山,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時聽她理直氣壯地還要借人,頓時差點把挺直的鼻梁都氣歪了,咬牙道,“顧思瑛,你想得挺美啊,本王憑什么還得給你幫個忙”
石韻眨眼,努力想讓自己那張已經美到霸氣的臉顯得無辜點,“那臺子要是塌了,我搞不好會掉到山崖下面去。”
渝王,
渝王深覺自己今晚不該來,他明明是來挑毛病的,不是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