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常閣老見渝王不肯承認,估計他是有所顧忌,便也不說破。
渝王看著常閣老臉上一副你知我知,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知道這件事自己是無論如何脫不開干系了。
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問道,“不知老大人親自前來還有何指教”
常閣老向他介紹隨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是顧侍郎的兒子,也是顧真人的胞弟,如今顧侍郎雖然萬幸脫身,但顧真人還替父留在詔獄之中,況此事總要給陛下一個交代,不能便這樣算了,我這趟帶同顧小公子前來便是想與王爺商議一下,下一步該當如何。”
渝王頭疼欲裂,顧侍郎被抓進詔獄的罪名是私下里勾結藩王,欲圖謀不軌,他是瘋了才會去蹚這個渾水
只不過要是放任不管,三千營的那伙武夫怕是要在他門前長跪不起地耍賴,也不知顧真人是怎么調教的,把這伙家伙調教得跟孝子賢孫一樣。
況且就算沒有三千營這些人來煩他,渝王自問也不能對顧真人放任不管人家還送過他大雁和麂子呢。
讓渝王十分頭疼的石韻此時在北鎮撫司中倒還好。
因為閑得無聊,所以就讓系統給她準備了一套刑偵斷案學教材,又開始教授徒弟。
汪鎮撫使沒敢把她關進牢房,就在北鎮撫司中找了個僻靜屋子給她。
鑒于顧真人一招就能制住一個武藝高強的壯年男子他自己,功夫極為厲害,所以看守方面不敢輕忽。
汪鎮撫使派了二十名身手極好的錦衣衛,十人一組,輪流在門外守著。
石韻也不挑剔,直接打開門,就把門外負責看守她的這十個人當成了教導對象。
她現在肯定是沒有那個循循善誘的耐心,因此提出要求,讓系統務必要編一套能扣人心弦,聽了第一課就想聽第二課的教材。
系統左思右想,最后干脆把歷代經典奇案編了進去。
將刑偵學里涉及的各種知識,從現場訪問,勘察,分析,到詢問,測謊,偵查,再到指痕,足跡,車轍痕跡的勘察鑒定等等內容放在驚心動魄的奇案里講解。
石韻很滿意,自己一邊講,一邊就就當看偵探了。
而看守她的錦衣衛人數則是一漲再漲,不是因為怕她逃跑,而是搶著來聽顧真人傳道授業。
到了第二天,低階的校尉,力士就搶不到這個差事了,每日恭恭敬敬站在顧真人門外的最低也得是個小旗,多是總旗,百戶,還有千戶混在其中。
第三天,汪鎮撫使穿了件既護肩又護腰的半身金絲軟甲,壯起膽子也來聽了聽。
這一聽,腳就挪不動了,硬是站到了天黑結束。
回去之后就痛悔不已,明明知道顧真人絕非凡俗,怎么前兩日就不知抓住機會前來聽她指點,白白錯過了兩日的機緣。
系統有些奇怪,問石韻,“你最近怎么迷上當老師了”
石韻糾正它的說法,“不是當老師,是廣收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