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萍是咬牙閉眼硬跳下來的,撲得太猛,差點把她哥趙衛國那樣的大個子都沖倒。
冉振華則是小心翼翼,都沒敢直接跳,而是先坐在車門邊上,兩腿懸空,再撐著周勝瑜和趙衛國的肩膀,主要靠臂力蹭下去的。
石韻這才知道他不是恐高,而是剛才和匪徒打斗時扭到了左腳。
雖然傷得不嚴重,但也怕從這么高的地方冒冒失失跳下去會加重傷勢,所以才慢慢下來。
耳聽得匪徒的怒罵呼喝聲越來越近,幾人不敢耽擱,借著最后一縷昏黃的暮色朝著前方起伏的山林跑去。
火車這個時候應該是開到了南省和渝省的交界處,地勢起伏,有著連綿的矮丘和茂密的山林。
他們下車的這個位置渺無人煙,遍地荒草亂石,腳下幾乎沒有路,加上天光越來越暗,大家都跑得磕磕絆絆。
趙衛萍心里還記掛著對象的腳傷,一邊氣喘吁吁地跟在趙衛國后面跑,還不時要回頭用走腔變調,顫巍巍的聲音問冉振華一句,“振華哥,你怎么樣了,腳還能撐住吧”
問頭兩次的時候冉振華還能回答一聲,“沒事,你自己小心看路。”
問到第三次的時候,冉振華正好踢到了一個土坷垃,腳下一個踉蹌,往前沖了兩步,扭傷的左腳被重重頓了一下,疼得“嘶”了一聲。
趙衛萍立刻停下來看他,“振華哥,你怎么了”
冉振華不答,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趙衛萍只能隱約看到他緊皺的眉頭,不由擔心無比,焦急道,“振華哥”
冉振華又仔細感覺了一下才皺眉道,“沒事,堅持一下還能走。”
趙衛萍聽他的意思是腳腕上的傷勢加重了,忍不住叫道,“咱們停一會兒吧,天太黑看不清腳下,這么跑會有危險。”
系統卻焦急提醒,“不行繼續跑,那些車匪追上來了。”
石韻滿心疑問,心說這些車匪路霸怎么這樣執著
費勁扒上了一列火車難道不應該抓緊時間搶奪乘客們的財物嗎
一定要來追他們幾個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們逃得十分狼狽,可是連行李都留在車上了
難道是車匪們特別有同伙情,一定要抓住他們給那幾個受傷的同伙報仇
這幾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都來不及和系統交流就被周勝瑜回頭一把拉著又跑起來,“快跑,不能停我看到后面有手電筒的光在閃了有好幾道”
趙衛國和趙衛萍左右護著冉振華緊跟在他倆后面。
趙衛萍差點又要哭出來,呼哧呼哧地跑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哭兮兮開口,“這么跑不行啊,肯定會被追上的振華哥的腳也受不住。”
石韻沉聲道,“穩住都跟緊我,我能看清楚,咱們進林子里躲起來,他們就找不到了”
趙衛萍不放心,“你確定”
石韻冷冷道,“我下過鄉,有農村生活經驗。”
趙衛萍即便這會兒頭腦中一片混亂,也隱隱覺得有農村生活經驗和這樣黑燈瞎火的在大野地里跑不是一回事。
只是她已經是在拼著吃奶的力氣悶頭逃命,實在沒有質疑的余力了。
石韻聽她不吭聲,別人也沒有反對就加快了腳步,由被周勝瑜拉著跑,改為她拽著周勝瑜跑。
受到光線不足的限制,周勝瑜和趙衛國等人看周圍都是一片模糊的黑影,前進時一半靠眼睛一半靠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