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上。
石韻剛才的一通操作太過神奇,回到房間后連系統都有點懵,茫然問道,“你怎么又回來了爬上爬下的不累嗎”
石韻這會兒心情很不好,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親自證實一下好人沒好報這句至理名言。
她雖然一貫想得開,做好事一般都不求回報,想做就做了,但也不代表她樂意當那個救蛇反被咬的倒霉農夫。
板著臉說道,“姓周的沒良心隊長反應那么快,一定要堵住我,那我現在肯定跑不掉,還不如回來接著吃早飯。”
說完真的開了門,從樓梯上正大光明走下去,和也才剛起床的趙衛國前后腳坐到了飯桌旁邊。
還對趙衛國點了點頭,老實不客氣地支使道,“幫我遞碗粥,多盛兩個紅棗。”說著就拿過一只肉包子先啃起來。
趙衛國現在有點拿不準和她相處時的態度。
從本心而論,趙衛國是想與薛彩霞緩和關系的。
冉振華私下里和他說了,當時在火車上,車匪打人,他和周勝瑜在餐車沒趕回來的時候,薛彩霞就自己燒紅一把火鉗,準備單槍匹馬去救趙衛萍了。
患難見真情,僅憑這一點,趙衛國就可以把薛彩霞當成真正自家人,之前的打鬧完全可以歸為內部矛盾,誰家兄弟姐妹不是打打鬧鬧長大的。
況且家里之前對薛彩霞也確實是太忽視了,她鬧鬧也正常。
只不過緩和關系只是趙衛國的個人意愿,薛彩霞顯然沒有這個想法,對著他和趙衛萍照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很不待見。
趙衛萍已經悄悄抱怨了好幾次,說薛彩霞怎么搖身一變,從家里的小可憐變成家里的大爺了,態度那叫一個蠻橫,說話那叫一個氣人,她經常要被氣得胸口疼。
趙衛國也是要面子的,薛彩霞態度不好,他也不能上趕著陪笑臉,所以只能這么僵著,見面就是面無表情。
這會兒就板著臉盛了碗小米粥遞過去。
“謝謝。”石韻伸手去接,臟兮兮的袖子就展露在了趙衛國眼前。
趙衛國一愣,險些要伸手去捂桌上的盤子,免得她衣服上的灰土落進去,這下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受不了道,“一大早的,你怎么把衣服搞得這么臟”
記得昨晚吃飯的時候薛彩霞的衣服還干凈著呢,怎么睡了一覺就把衣服搞得像在泥地里打了幾個滾一樣。
其實他這猜測也算部分真相了。
石韻,“我早上鍛煉身體,練習了一下攀爬技巧。”
正好跟在周瑾身后走進來的周勝瑜聽得嘴角直抽,轉念想到小叔剛說的“她昨晚也在三十七號秘密倉庫外面”,臉色不由又凝重起來。
周瑾走到飯桌旁,趙衛國忙站起來。
他是認得周瑾的,不過對方輩分雖高,卻比他也大不了幾歲,所以叔叔兩個字總叫不出口,只態度很恭敬地叫道,“周指導,你出差回來了。”
趙衛國以前跟冉振華一起到這邊的部隊上訓練過,當時他們的指導員就是周瑾,便一直稱呼他為周指導。
只是那會兒被訓得有點慘,所以見到周瑾就反射性的渾身緊繃,站姿筆挺。
周瑾點頭,“嗯,我今早剛回來。”對他道,“坐下吃飯,在家里不用拘束。”
說完就把目光轉到石韻身上。
石韻自顧大嚼肉包子,因為認定了這姓周的恐怕是個沒良心不記恩情的,所以想趕在被抓之前先吃飽再說。
趙衛國簡直拿她沒辦法,只得低聲提醒道,“彩霞,你別光顧著吃,這是勝瑜小叔,你得叫周叔叔。”
石韻頭也不抬,“我們剛在樓梯口碰上,叫過了。”
周瑾跟著道,“是已經叫過了,”對趙衛國擺擺手,“衛國,你坐下,接著吃飯。”
自己則拉開一把椅子坐到了石韻的對面,凝神看著她,不緊不慢地問道,“彩霞你是叫薛彩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