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十七號秘密倉庫外的初次相遇,到在自家小樓后面看到薛彩霞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再到她被親生母親陷害后在家里開會,說要和黃憶雪斷絕關系
忽然想起徐勝利曾經讓一位馬干事找到他們那邊的婦女主任做介紹人,想和薛彩霞結為革命伴侶。
這事在當時看來,雖然有點徐勝利在仗勢欺人,強權逼迫的嫌疑,但也證明徐勝利有這個心,看上了薛彩霞。
從這一路上的種種跡象來看,薛彩霞和五名路工作組應該也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雙方關系緊密,那她如果想找人負責,為什么不直接找徐勝利呢
周瑾不是自戀的人,不認為薛彩霞是忽然看上了自己,只覺得她是另有目的,看上自己家世背景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這樣,她選徐勝利不是更合適
五名路工作組的副組長,級別不一定比他高,但手里的實權可不少,做事也不用像他們軍人那樣被許多規矩紀律約束。
這個問題周瑾不好自己去問,就把任務派給了大侄子周勝瑜。
于是等到隊伍再次停下來歇息的時候,悄悄蹭到石韻身邊的就換了人。
周勝瑜才被石韻教訓過,要不是臉皮夠厚,還真擔不起這個重任。
先借鑒了一下趙衛萍的辦法,遞了顆糖過去,“彩霞,吃糖。”
石韻接過糖,看他一眼,“不對我橫眉怒目了”
周勝瑜摸摸鼻子,“我那不是一時糊涂,被他們給影響了嘛,彩霞你別介意啊。”
石韻看在糖的份上,“行吧。”
周勝瑜又試試探探開口,“那個,彩霞,我能問你個事兒不”
石韻,“什么事”
周勝瑜怕別人聽見,于是湊到石韻耳邊,“你原來不是挺獨立的嗎,怎么忽然想要找個人負責任了”
石韻,“我不想繼續在鄉下種地了。”
這個理由其實很充分,但周勝瑜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彩霞妹妹以前可一點沒表現出她有不想種地,急于回城的想法。
“真的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急著想回城”
石韻懶得再編理由解釋,直接趕人,“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幫小陸他們拾點干樹枝回來燒水煮飯。”
被分配到拾柴任務的小陸正好聽見這句話,用十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過來無組織無紀律,和他相看兩厭的薛彩霞同志竟然會有這種好心
質疑的目光被石韻逮個正著,于是直言解釋道,“我不是好心幫你,我就是嫌他總在我旁邊問東問西的太吵了,你不必用這么感激的眼神看我。”
小陸氣得立刻轉開頭,心想誰感激了,我那是吃驚
周勝瑜面露幽怨,“彩霞妹妹”
石韻沖他一挑眉毛,周勝瑜頓時不敢再啰嗦,立刻直奔主題,把聲音壓得更低,繼續問道,“我就是挺奇怪的,你要是為了這種原因想找個人那個找個人處對象,你干嘛不找徐副組長,非得找我小叔我小叔是軍人,受到的限制比較多,不一定能把你從鄉下調回城里。徐副組長就不一樣,你想回城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你找他不是更保險。”
石韻,“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周勝瑜不甘心追問,“什么道理”
石韻,“你個毛頭小子懂什么,人生閱歷不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有這個閑工夫就去給大家幫幫忙,拾柴燒飯。”
周勝瑜更幽怨了,“彩霞妹妹,我比你大好幾歲呢。”
石韻不認為周勝瑜僅憑他區區二十幾年的人生閱歷就能充分理解五名路工作組現在看著風光,過幾年必將倒臺這種復雜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