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和石韻進去中間的那個辦公室查看。
這里是大隊長和大隊會計辦公的地方,相對放著兩張漆痕斑駁的舊木桌,一側的桌子上有一沓石鼓縣勝利公社抬頭的公文紙和一個墨水瓶,另一側的桌子上擺著把黃楊木珠的大算盤,靠墻還立著個帶鎖的柜子。
大隊長和會計都是利落人,辦公室里雖然陳設簡陋,但東西都擺放得清爽整齊,一目了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周瑾和石韻仔細查看了一圈,連大隊長桌上的空白公文紙都翻了翻,也沒發現什么可疑之處。
周瑾暗暗嘆口氣,“出去吧。”
這村子里的情況如此離奇,他也不敢久留,萬一把整隊人都陷在這里就麻煩了,實在找不到線索就只能連夜帶人離開,先去公社或是縣里安頓。
和石韻人重新回到院子里,卻發現小陸和周勝瑜都還沒有出來。
周瑾叫道,“勝瑜小陸”
左邊和右邊的房子里都沒有回應。
周瑾心里一緊,一把拉住石韻,空著的手又把腰間的槍拔了出來,舉在身側,帶著石韻先閃身進入左邊的屋子查看。
只見里面竟然空無一人,本應在這里檢查的小陸不知去向。
系統奇道,“咦人呢”
周瑾深吸一口氣,帶著石韻又轉去了右邊那間屋子。
萬分警惕地推開虛掩的房門,用槍指著屋內掃視了一圈,里面也沒人,本應在這里檢查的周勝瑜同樣沒了蹤影。
兩人再迅速出來,在大隊部的院子里細細查看了一遍,還是一個人影都不見。
石韻覺得周瑾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越握越緊,轉頭去看,只見他薄唇緊抿,五官立體的側臉在夜色中好像石雕一樣,沒有表情的臉上隱隱透出股冷硬的氣息,便開口勸道,“周隊長,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周瑾側頭看向她,目光在黑暗中灼灼逼人,“你怎么知道”
系統對他這個語氣有些不滿,不悅道,“他在懷疑咱們。”
石韻不答,站在黑黢黢的大隊部院子里四顧一圈,忽然手腕一翻,反過來拉住了周瑾,大步往院門處走去,“這里太奇怪了,咱們先出去再說。”
她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力氣就大得驚人,周瑾竟然沒抗住,硬被她拉到了院門前。
周瑾深吸口氣,握著槍的手動了動,猶豫著是不是該先制住她。
石韻伸手去推門,同時很坦蕩的提醒周瑾,“周隊長,別只顧盯著我,咱們應該警惕外面”
周瑾心念電轉,迅速的權衡利弊,最后還是決定這個時候應該一致對外,姑且先相信薛彩霞。
手腕輕轉,將槍口指向了院門。
石韻用力在院門上推了一下,高大的木門竟然緊緊閉合,壓根推不動,不由輕輕“咦”一聲,“門怎么推不開了”
周瑾一愣,也抬手去推,發現院門真的推不開。
第一反應就是中了埋伏,有人在他們進來之后就在外面鎖上大門,把他們關在了里面。
隨后又覺得不對,院門推起來不是那種被上了門閂,或者在外面掛了鎖的感覺,而是紋絲不動,仿佛是在外面用沙子水泥把它和墻砌在一起,直接封死了一樣。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有人能來得及砌墻封門,紋絲不動的院門透著股駭人的詭異。
周瑾的心弦越繃越緊,只覺得這時候周圍雖然安安靜靜,既沒有敵人,也沒有槍炮,卻是他人生中經歷過最心驚膽戰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