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禁迅速翻看了一遍手里的文件之后就猛然抬頭,瞪視著周瑾,“這是抄錄的,原件呢”
周瑾面無表情,“安全起見,我們把檔案復制了一份,然后分開來保存,原件已經送出去了,不在我的手里,你再威脅我也拿不出來。”
徐禁臉色黑沉,“不可能,你的人下山的時候有十九個,今早去水渠工地也是十九個人,沒人離開,文件怎么能送得走”
周瑾諷刺道,“徐組長真是手眼通天啊”
竟然連他們有幾個人下山,幾個人去工地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徐禁只冷哼一聲。
周瑾招手,讓那些借著拖拉機掩護的隊員都出來,好讓徐禁再清點一遍他們的人數。
眼看周瑾的隊員一個個從藏身的拖拉機后露出頭來,徐禁的臉色越來越黑。
人數不多不少十八個,正好少了一個。
周瑾,“徐組長,你看清楚了,我沒騙你,我們現在只有十八個人,另外一個已經帶著檔案提前離開了。”
徐禁瞪著周瑾,狠厲的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兩個洞來,過了半晌才低啞著嗓子質問道,“那個人是什么時候走的”
周瑾坦然和他對視,一字一句,緩慢清晰地說道,“就在我們趕來這里之前。這兩天遇到的突發狀況太多,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他馬上出發,一刻不停,用最快速度把檔案送回去。”
徐禁露出一個訝然的神色,沉默片刻后忽然嗤笑出來,“在你們趕來之前也就是一小時之前了周隊長,從這里到京市一路都有我的人手,你認為提前走這一小時能有什么用,我隨便打兩個電話就能攔住他。”
周瑾看著他,目光深邃,不疾不徐地道,“是嗎徐組長就這么確定,一小時時間不夠,我的人只提前一小時離開肯定不能把文件送回去”
徐禁反問,“難道周隊長認為他肯定能把文件送回去”
周瑾,“對”
徐禁覺得他自信得反常,不由挑眉。
按理說,這是明擺著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周瑾剛才說他手眼通天其實沒說錯,從石鼓縣回京市,一路上都有他的勢力。
周瑾派回去的人如果坐火車那不出半天就會被捉住;如果是自己開車回去,那就更沒有懸念了,只要在必經的路上設置幾道關卡,那個人就插翅難逃,比在火車上搜人還方便。
正在這時,遠處有一輛軍用吉普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這里開來,這車開得太快,動靜鬧得過大,大家的注意力不由自主都被吸引過去。
吉普車不一會就沖到了跟前,隨著嘎吱一聲讓人聽著牙酸的急剎車聲之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來,大步跑到徐禁的跟前,焦聲說道,“組長,剛剛石鼓機場有一架小型艾2運輸機緊急起飛了,我們的人沒攔住”
來的這人三十幾歲樣子,身形和長相都普普通通,只一雙鷹眼十分銳利,正是系統一早就在納悶去了哪里的鐵大全。
鐵大全帶來的消息很好地解釋了周瑾為什么會這樣自信他的人是坐飛機走的,憑徐禁在路上設多少道障礙都攔不住。
徐禁不可置信,猛然轉向周瑾,“這不可能,你派去的人是什么級別,怎么可能在一小時內調動飛機”
哪怕是他本人去調飛機呢,也不可能這么快。
周瑾承認,“是不可能一小時內調到,但很碰巧的是,昨晚我們下山去的那個村子里鬧鬼,我派人連夜去公社找民兵支援,因為感覺事情太過蹊蹺,怕是針對我手里那份檔案的陰謀,就讓他在公社借電話提前聯絡了我的一位老上級,在石鼓機場安排一架飛機今天飛京市。”
對著徐禁笑了笑,“后來發現那村子里還真是鬧鬼,并不是有人安排的陰謀。只不過對我們沒有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傷害,反而起到了提前預警的作用,讓我們今天不至于太過被動。想來那個鬼也是懂得是非對錯的,看不慣你這樣的人繼續胡作非為,是個正義之鬼”
正義之鬼石韻,
系統聽得直嘆氣,“唉”雖然周瑾是無心的,但這名字也讓它覺得臉上發燒。
徐禁根本不信周瑾那一套鬧鬼的說辭,只認為是周瑾精明狡猾,提前安排好了這一手,現在這樣胡說八道,不過是在借機諷刺自己罷了。
心中恨得氣血翻騰,他這人不但老謀深算兼且心狠手辣,雖然干的壞事不勝枚舉,但從沒失過手,這次要不是太過信任侄子徐勝利,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他做,以致直到最后一刻才發現不對,失去了先機,也不至于鬧到現在這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然而,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沒有用了,知道這下子大勢已去,自己的人再有本事也攔不下飛機,深深呼吸,努力平復了情緒,陰沉著臉冷笑一聲,“真是青出于藍,人人都說你家周老爺子是條老狐貍,現在看來,周隊長比他也不差了。”
周瑾不和他做沒有意義的口舌之爭,只公事公辦地勸誡道,“檔案送到之后我估計徐組長的仕途也就該到頭了,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