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有淚水撲簌簌滴落,一顆顆砸在地上。
系統忍不住了,“收著點,演戲要張弛有度,有收有放,你這是不是演得用力過猛了”
石韻郁悶,“我眼睛疼,忍不住啊”
她剛才借整理鬢發的機會,用一根頭發在眼睛里劃了一下,因為這個活兒不常干,手法過于生疏,眼睛被刺激得有些厲害,這會兒淚水嘩啦啦往下淌,根本忍不住。
夏千羽看她這樣子楚楚可憐,不由有些無奈,皺著眉笑了一下,遞了條手帕給她,“方九說你躲懶數日,拿身體不好做借口,不服管束,什么都不肯做,我還沒罰你,你怎么先哭上了”
石韻接過帕子,輕拭眼淚,低聲道,“是我不好,讓公子煩心了。我我實在不該因為每到晚間就頭暈眼花,耳畔轟鳴這點小癥狀便每晚早早休息,不來公子跟前服侍。”
夏千羽一挑俊眉,“怎么會這樣按理說晚香丹足可以調理你的身體。”
石韻一邊努力擦眼淚,一邊說道,“的確是這樣,最近我天天晚上都難過得要死。”抬起淚眼問道,“難道以前有拔出了靈臺的傷者試過,吃了晚香丹就能立刻調理好身體,所以公子才這般確定可是我怎么沒好呢”
夏千羽一頓,“那倒沒有。”
靈臺是個多么要緊的東西,一般修士都是靈臺在人在,靈臺亡人亡。像她這樣人好好的,只靈臺被拔除的病例百年難得一見,自然沒有前人留下吃晚香丹治療后的經驗給他們參考。
石韻不再說話,只滿臉委屈地看夏千羽。
夏千羽其實還是認為晚香丹足以讓她的身體恢復正常,但沈千瓊在他面前向來千依百順,溫柔恭謹,不可能說謊。
現在她這個病人自稱沒好,且委屈成這個樣子,應該就是真的沒好,估計是她體質特別虛弱所致。
便安慰道,“看來是方九誤會你了。”抬手拉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到身前,親自幫她擦擦眼淚,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別哭了,再哭就成花貓臉了。”
夏千羽為人雖溫和,但也清冷,這是難得的體恤,本以為沈飛瓊必然要聽話收淚。
不想她竟然痛呼一聲,“哎呀”使勁抽回手臂,袖子掀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上面有一片明顯的瘀青傷痕。
夏千羽皺眉,“這是怎么弄的”
石韻不答,只看一眼方九,還是那個憤懣中帶著懼怕的眼神。
夏千羽詫異,“方九打你了”
石韻不答,只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方九怒道,“你胡說”
石韻抬眼,“你年紀小,又是公子的心腹,要對我們蠻橫霸道,欺辱迫害,我們也沒處說理。”
方九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忽然看到了后面目瞪口呆的宛月,立刻道,“宛月,你來作證,我有沒有打她”
宛月都快被眼前的變故弄懵了,張張嘴,“我”
方九沉聲問道,“沈飛瓊胳膊上的傷是怎么弄的”
宛月心道自然是和閆真人比試時留下的。她這么厲害,除了閆真人誰還能傷到她
抬起頭,緊張四顧一圈,不知要如何回答。
和石韻的目光碰上時,忽然后背發涼,只覺得那淡淡的眼神中滿是威脅之意,想到過招時被一劍鎖喉的驚悚感,又想到秦惠貞被一腳踢斷腕骨的慘狀。頓時陣陣膽寒。
并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可沒有一個好師兄能無私貢獻再生丹給她治傷。
立刻一捂臉,哭道,“公子,方執事,他確實對飛瓊姐姐動過手”
用繩子捆了一下也算是動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