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細小的事,除了他誰也不會在意,甄家的人重新上路,繼續扶靈往城外去。
直到送殯隊伍的末尾也走遠了,展敬忠才帶著孩子們回府,今日他不必入朝,展懷遷和懷逸也不用去衙門或上學,忙過這件事,也算偷得一日閑。
可是七姜不高興了,她以為甄家會在今日就設宴酬謝賓客,誰知他們一家子要在城外忙許多事,因此明日才設宴款待曾去吊唁的親朋好友,不知道是哪門子的規矩,對她來說,明天又要梳頭穿戴,心里就毛躁。
張嬤嬤已經摸透了小娘子的脾氣,好聲好氣地哄她高興,還說明日一定梳輕便簡單的發髻,不叫她辛苦。
七姜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說“不拆了,就這樣,明天直接去。”
張嬤嬤知道孩子一早起來做飯累、梳頭也累,便由著她發脾氣,還給蓋了毛毯怕著涼,然而公子卻進來了,張嬤嬤輕聲問“是要一起去沁和堂嗎”
展懷遷頷首,說道“你們先下去,我還有幾句話說。”
七姜聽見動靜,睜開眼看,卻只有展懷遷一人站在榻前,他已經換了家常衣裳。
“有事嗎”
“該去向祖母請安,告知今日之事。”
七姜不客氣地說“你自己去好了。”
展懷遷道“不是不可以,但有句話要問你。”
七姜嗯了一聲“問吧。”
展懷遷看了眼窗外和門外,才道“你給玉顏什么東西了嗎”
“沒有。”很干脆的回答,七姜說,“我和她又不熟。”
展懷遷開門見山地說“上回我就隱約看見,但不敢確定,今日我留心,果然,你握著玉顏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什么。”
七姜懶懶地說“可你覺得,我能給她什么呀”
展懷遷嘆氣“我知道你不會有壞心,但我怕你好心辦壞事,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給了她什么。”
七姜坐起來,絲毫沒動搖“我真沒給她東西,你不信,我也沒法子。反正我不會跟你去給老太太請安的,你自己去吧。”
展懷遷眉頭輕蹙,嚴肅地說“你是傳遞了字條嗎,誰交給你的,你不識字,你知道上面寫了什么嗎”
七姜無奈地說“沒有東西,真沒有,我只是客氣去把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