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逸也不愿惹怒祖母,爽快地離去了,映春見少夫人高興,好奇地問“您為什么非要瞞著二公子呢,念書寫字多好的事兒呀。”
七姜愣了一下,是啊,她為什么要瞞著展懷遷,隨口敷衍“我想自己爭點氣。”
映春笑道“二哥兒不是那樣的人,您想多了。”
七姜才不管“總之別告訴他,嬤嬤也不能說。”
映春立刻捂起嘴,猛點頭表示答應,她絕不會背叛少夫人的。
日頭漸晚,展懷遷忙完了公務,回家走到半道上,又命車馬調頭,直奔司空府而來。
沒有節慶喜事的日子里,司空府亦是靜謐安寧的,到底是京城鼎盛之家,同樣受規矩禮教的約束。
展懷遷跟隨下人進府,規規矩矩,并不敢造次。
先去見外祖母,告知了昨晚連夜來求保命丸的事,老太太聽了直嘆氣,命下人再準備一些滋補佳品,要懷遷替她送回去。
謝過外祖母,懷遷就要去找最想見的人,半路上遇見大舅母,何夫人方才在婆婆那兒,是話說一半,回去給孩子找了藥丸,治咳嗽最好的。
“自然不敢亂吃,你拿給她的郎中瞧一眼,這里頭寫著方子呢。”何夫人謹慎地叮囑,“吃是吃不壞的,可還是先問過你那嬸子,道理遷兒你明白。”
“是,請您放心。”展懷遷應著,余光瞥見熟悉的身影往外走,趕緊辭過舅母,追了出去。
何世恒沒料到弟弟發現了自己,見懷遷追來,趕緊躲到一旁花壇后。
可他還在探頭探腦觀察弟弟的行蹤,展懷遷早就繞到了哥哥身后,一把抓了他的肩膀說“都多大了,還玩捉迷藏”
“是懷遷啊,你來了。”何世恒尷尬地一笑,“這不是,哄你幾個小侄兒玩么,我也沒什么事做。”
展懷遷打量兄長,問“這是要出門的衣裳,哥要去哪里”
何世恒說“隨便穿穿的,怎么了”
展懷遷命隨侍離遠些,負手而立,單刀直入地問“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七姜和玉顏都守口如瓶,她們一定承諾了誰,又或是要保護誰,是你嗎”
何世恒面上一緊“什么叫她們守口如瓶”
“第一次帶七姜去甄家,她就主動親熱地攙扶玉顏,這不是她平時的脾氣做派,前天路祭,她又一次去攙扶玉顏,我親眼見她往玉顏手心里塞了什么,而當晚,甄家就發現了所謂兒媳婦與人私通的字條。”展懷遷明明白白地說完,問道,“七姜不認字,更不可能寫蠅頭小楷,那字條哪兒來的,除了哥你,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何世恒笑道“我怎么聽著,好像親熱了不少”
展懷遷嚴肅地說“哥,是你,可你要救玉顏,為什么用那么極端的方法,倘若玉顏跟你走,接下來呢,你要把她送去哪里,她一個人怎么活”
何世恒眼中的光芒變了,再不是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輕浮“怎么會是一個人,不是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