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
七姜笑道“且不說這是兄長給妹妹的字條,哪怕從別處來,書信從外界而來,信上寫什么,絕非我家姑娘能掌控,憑半張字條就將本就病重之人毒打囚禁,這算不算濫用私刑我朝律法,只有買賣的下人,契在命在,可從沒說過,嫁進門的兒媳婦,能隨便打死”
甄夫人呵斥道“人不是好好的活著嗎,哪個將她打死了”
七姜瞪向她“若真死了,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
甄夫人渾身一震,不禁后退了幾步。
七姜再道“濟世軒的葉郎中,太醫院的秦太醫、張太醫,先后至太師府為我家姑娘救治,大人可以傳召他們來,問問我家姑娘若遲一天得救,還有沒有命活。”
府尹輕聲道“那個,少夫人,屬實不必鬧這樣大動靜。”
七姜又道“再有,大人可以前去詢問與太師府、侯爵府往來親密的人家,我家姑娘嫁入甄家三年多來,參加了幾次宴席,露過幾回面,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日在家伺候病人的女子,若還能與人私通,怕不是侯爵府本身,早就臟透了爛透了。”
“小丫頭,你說什么”甄夫人氣瘋了。
“說的就是你們家,連我家大公子上門送喜帖,都被為難不得與親妹妹相見,連自家兄長都見不上的人,還能和外男私通難道是你們侯爵府,上上下下凈這些污遭事,你眼里自然看誰,都是奸夫淫婦了。”
“你、你”
“母親母親”
甄家長媳攙扶著婆婆,看她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嚇得不知所措,不得不道“二少夫人,你太過了,這說的什么話”
七姜冷聲道“幾句話而已,就要命了嗎,把我們家姑娘折磨成那樣,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的,接回家燒得跟火爐似的,一口湯藥也喂不下去,皮包骨頭沒有多的一兩肉。大少夫人,你們家到底發生過什么,你這個嫂嫂心里比誰都清楚吧”
甄夫人氣得說“王、王氏她母親上門討要嫁妝,伙同我娘家嫂子來騙嫁妝,這件事,你敢不敢叫王氏來對質”
七姜笑道“奇怪了,嫁妝歸還與否,是兩府的家務事,怎么甄夫人你家務事也要擺到公堂上來說”
“你”甄夫人氣得渾身僵硬,兒媳婦趕忙叫人搬凳子來,將婆婆攙扶著坐下。
七姜上前對府尹說“濫用私刑、毀壞女子名節、逼活人殉葬,這三個罪名,您看怎么辦,怎么審”
府尹趴在桌上,輕聲問“少夫人,您當真只要侯爵府修書放人,就再不追究”
七姜頷首“不如,勞煩您派人走一趟侯爵府,請甄侯爺寫下文書,我們立刻撤訴。”
府尹連連點頭,請七姜稍等,下堂來與甄夫人商議。
可甄夫人已經被氣得頭昏腦漲說不出話,兒媳婦便來與七姜商議,看能不能各自先回去,過幾日兩家面對面,再好好商議。
七姜悠悠含笑“你們打人之前,怎么不來和我們商量商量自家兒子尸骨未寒,就上趕著給他戴綠帽子,你婆婆到底求什么,我想你心里也是清楚的。聽好了,要么放人,要么這件事,咱們就把官司打到底。大少夫人,逼活人殉葬可是要流放的,是你去,還是你婆婆去”
甄家長媳無奈地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人不是已經讓你們接回去了嗎”
七姜冷下臉來“我的話,你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