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與岳父商議完國事,離去時,遇見妻子往岳母的院子走,可他快步上前,人家仍未有停留的意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樣的光景雖然丟臉,司空府上上下下實則早已習慣,展敬忠自己都不在乎了。
然而回到太師府,一進大院就聞見花香,很是香膩煩人,他沒好氣地問“怎么回事”
下人應道“蕭姨娘在為老爺曬制干花,好熏香用。”
展敬忠惱道“用不著,弄得烏煙瘴氣,我去觀瀾閣一趟,趕緊都處置了。”
當蕭姨娘聽說動靜趕來,老爺已經走了,下人為難地說了緣故,她只是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離開。
這一邊,展敬忠到了觀瀾閣,自然不會將脾氣撒在孩子們身上,還有要緊事要與七姜商量。
臥房內架起屏風,展懷遷坐在床頭讓七姜靠在自己的懷里,待父親進門后,便隔著屏風說話。
“怎么了”七姜很小聲地問展懷遷,“宮里又出事了嗎”
展懷遷搖頭,沒做聲。
但聽父親的聲音響起,展敬忠道“姜兒,爹有件事要拜托你。”
展懷遷替七姜說“父親吩咐便是了,不過她現在要靜養,什么也不能做。”
隔著屏風,能看見父親的身影坐下了,他嘆了一聲“姜兒,你娘氣壞了,勢必要貴妃付出代價。可她能對貴妃做什么呢,無非是擁立其他皇子,從貴妃手里奪權,從太子手中奪位,這是天大的事,堵上了性命的。”
七姜很是詫異“可是父親,母親一個女子,能掀起這么大的風浪嗎”
展敬忠道“東宮之位從來便不穩固,眾皇子皇孫對皇位虎視眈眈,朝堂風云朝夕可變,姜兒你以為天大的事,可能只在一瞬間,天下就易主了。”
七姜怔怔地看著展懷遷,這話越說越嚇人,至于嗎
展敬忠繼續道“眼下能勸說你母親的,只有你,姜兒,爹答應你,那幾個動刑的宮女,爹一定找出來供你出氣,你能不能勸說幾句,讓你娘放下執念。”
七姜問“母親已經拒絕您了嗎”
展敬忠道“昨晚便是說不通,今日我特地去司空府找她,反被嘲諷了一頓,不歡而散。”
七姜沖口而出“父親,娘為什么這么討厭你”
展懷遷嚇了一跳,立時沖七姜皺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再多問。
但聽屏風那頭長長一嘆,父親像是苦笑道“是爹做了對不起你娘的事,有了懷逸,不論如何,都是爹的不是。”
七姜卻問“父親當年,也是被人下藥”
展懷遷慌忙捂住了她的嘴,皺眉瞪了七姜一眼,七姜也生氣了,霸道地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