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說“怎么會呢,少夫人您雖然個頭不高,但身條好,您先穿上試試。”
展懷遷從里屋出來,耐心地哄著“嬤嬤忙好幾天,咱們穿上試試,要是不好看,再換別的。”
這一頭,小兩口吵吵鬧鬧地試新衣,大院里,蕭姨娘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繡扇面。
丫鬟端茶水進來,抱怨道“繡房的人緊著給二公子和少夫人做新衣裳,您要幾色絲線都拖了好久,她們真是看人下菜碟,非得要大小姐再去訓斥幾句才好嗎”
蕭姨娘滿不在乎地說“計較這些做什么,橫豎趕得上。”
丫鬟忍不住問“這要是知道您繡的,大夫人能收下嗎”
蕭姨娘頭也不抬地回答“不說便是了,這是懷逸的心意,誰繡的都一樣。”
丫鬟吐了吐舌頭,放下茶碗便退了下去,蕭姨娘停手喝了口茶,往窗外看了眼后,伸手打開了炕頭柜子最深層的抽屜,從帶鎖的匣子里取出荷包,又從荷包里,拿出一片只有指甲蓋大小,黃澄澄的符咒。
懷逸為嫡母畫的,是一幅高山流水圖,這道符咒便被蕭姨娘縫進了群山中,隱藏在山石間,若有人使得,便是日日相伴。
蕭姨娘眼含笑意,心滿意足地一針一線將符咒隱入扇面里,生辰賀禮,總要花些心思才好。
皇城中,陳茵正跟隨禮官學習宮廷祭祀的禮儀,熟記歷代先祖的忌日,貴妃派人來找她,要她過去說話。
陳茵走向正殿時,有人從宮門外進來,幾個內侍官散開后,便是項景淵大步流星地跨進門。
彼此見了,太子還是那副不耐煩的神情,可眼前的人不再卑微怯弱、不再誠惶誠恐,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讓到一旁,請太子先行。
項景淵莫名有幾分挫敗感,沒理會陳茵,徑直往母妃跟前去,很快另有宮女來請陳茵,要她一同入內。
貴妃見到兩個孩子,慈和含笑“司空府擺宴,皇上已賜下酒席,太子學業和國事繁重,無暇前去,我命茵兒代你去賜宴,你看怎么樣”
太子躬身道“一切憑母妃吩咐,不過是司空府家宴,倒也不必興師動眾。”
貴妃道“司空大人德高望重,是朝廷重臣,這是你父皇的恩賞,談不上什么興師動眾。”
太子應道“既是如此,兒臣自己跑一趟,不會耽誤回宮辦正事。”
貴妃笑“那你們就一起去吧,茵兒,屆時你留下享宴,晚些時候宮里再派人來接你。”
陳茵欠身道“既然殿下前往,臣女就不必去了。”
太子側過臉,看了她一眼,不禁皺了眉頭。
貴妃卻很有耐心“你不是最愛熱鬧,還能見到那小云氏,年輕孩子別總困在屋子里。就這么定了,你隨太子去賜宴,這樣的事,將來還會有,多學著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