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里的藥材,可以找葉郎中查驗,但人心難測,即便是七姜篤信瑜初郡主不會害她,可突然這么大的轉變,讓她覺得比自己的糾纏還要刻意。
玉顏命映春去找福寶,將香囊和藥材送去濟世軒,可不敢輕易給七姜使,何況她的咳嗽不過是嗓子癢,不是自己剛從甄家回來,咳得身子骨都要散架那般嚴重。
一個時辰后,福寶從濟世軒歸來,經葉郎中辨別,香囊中的藥材的確對抒懷養氣有益處,隨身佩戴或咳嗽時拿來聞一聞,皆是極好的。
“郡主必然無心害我,可她那樣驕傲的人,讓你帶話要我去已經很了不得,怎么會又突然送東西來。”七姜支著腦袋,忽然一個激靈,問玉顏,“晉王歸來后,這是他們頭一回見面吧。”
玉顏說“王爺歸來有些日子了,他們之間的事,咱們并不知道。”
七姜咳嗽了幾聲,接著道“大雨那天也是吃了閉門羹的,今日興許真是他們頭一回碰面,可別是晉王對她說了什么,她才這么刻意地來提醒我。”
玉顏笑道“你和郡主不過幾次見面的緣分,憑什么來推斷”
七姜支著腦袋,冷靜地想了想,說“因為她告訴我,雖然喜歡你二哥,但不愿逼迫他成為王府的贅婿,不愿毀了他的前程,還讓我別總給展懷遷丟臉,要明白自己的尊貴。”
玉顏大為驚訝“你們都談到這么深的事了”
七姜搖頭“其實沒聊什么,是我不愿她心里惦記你二哥,把話豁出去說,她沒有生氣,反而說了這些話,我嘴上不饒人,心里很佩服,我相信她是個好姑娘。”
玉顏不禁笑道“二哥哥知不知道,自家娘子醋勁那么大。”
七姜說“他是個傻子,除了朝務就是我,看不見別人,我犯不著在他面前矯情。只要不是他自己去招惹的風流債,我就要護著他,擋在他身前。”
玉顏感慨不已“大伯父大伯母那樣子,二哥哥心里對于自己的妻子和家,必定是有所期盼,也有所顧慮和擔憂的,他一定不敢想,會遇上你這樣好的姑娘。”
七姜笑道“我好不好是其次,要緊是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玉顏又被膩著了“你呀,是真不害臊,不和你說了。”
七姜忙道“說正經的呢,你覺著郡主什么意思”
玉顏又仔細回憶了今日相見時的光景,應道“聽說你病了,她眼中瞧著是有幾分擔心,對了我怎么覺得,她還有幾分高興,但不是幸災樂禍,仿佛松了口氣。”
七姜說“難道以為我連著好幾天不再去了,是真不去了,結果聽說是生病,心里又有指望了。”
玉顏覺著有道理“這樣一想,后面命我傳話叫你去取回食盒,連起來就不唐突了。”
七姜指了邊上的匣子說“這就一定古怪,她讓我去取食盒,并不是去做客是不是”
玉顏不敢細想,卻見七姜召喚映春,吩咐她“傳話給大管事,去王府替我謝恩,再把食盒取回來。”
映春領命離去,七姜接著說“就當我多心,我覺著郡主是在趕客,我們若能做朋友,也不急這幾天,等等不遲,若做不成朋友,那就更不必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