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由不得我”
“可我只問殿下。”
項景淵問“你又怎么了”
陳茵堅定地說“我知道沒什么指望,但不說出來,您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意。竇良娣已是過往,但愿再無將來,殿下,若非我不得生育皇嗣,若非天下后繼無人,請您不要再納側妃、良娣,自然以后也無三宮六院,后宮之中,只我一人。”
太子并未不假思索地答應,但他不認為自己沒了誠意和真心,這不是他和陳茵彼此就能做主的事,至少在父皇百年之前,所有的事都由不得他做主。
“不論如何,說出來,心里敞亮多了。”陳茵笑道,“仗著您還有虧欠我的心,我才有膽量說這些話,能否遂愿,已經不重要了。”
“茵兒”
“殿下,我和姜兒對天下有所心愿,想為百姓和女子們做些什么。”陳茵說道,“您若有側妃良娣,將來有后宮,我不會為了爭寵與她們明爭暗斗,可膽敢阻礙我為天下計,就絕不會心慈手軟。換言之,未來您若有新寵,最好只慕富貴而不貪權勢,不然,只能對不住您了。”
項景淵負手而立,滿眼無奈的笑意“不能再讓你和云氏往來了,茵兒,你變了。”
陳茵看著他,太子漂亮的眼眸里,卻讀不出嫌棄和反感,他在笑。
項景淵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出宮去吧,好好照顧自己,想我了就進宮來,我不笑話你。”
陳茵下意識地躲開,卻被太子順勢摟如懷中。
“殿下,請您”
“如今變得堅強勇敢,越發招人喜歡。”項景淵說著,放肆地在陳茵額頭上一吻,“茵兒,我答應你,盡我所能,不納側妃良娣,不立三宮六院。”
這一日,展懷遷難得午后無事,早早回到太師府,卻遇上陳茵坐馬車從宮里來,親眼見她不顧禮儀飛奔進府中,全然不將此處當做別人家。
“哥兒,郡主和咱們少夫人玩得可好,還有陳家千金。”福寶樂呵呵地稟告著,“大小姐去了司空府還沒回來,方才郡主和二姑娘在教少夫人下棋,聽映春說,郡主脾氣急,教下棋還把自己教著急了,但又不是真生氣,就愛和咱們少夫人一處玩。”
福寶絮絮叨叨的,展懷遷只挑了重點聽,先不急陳茵往返皇宮做什么,但問“大小姐好好的,為何去司空府”
福寶說“四夫人病倒,濟世軒來了郎中,是葉郎中的徒弟,說葉郎中去了城西給百姓們義診,城西有一條街上所有人都染了胃腸病,還要查水源,大小姐特地去司空府,請老太太、夫人們謹慎飲食。”
“城西”
“是城西,要不小的再去打聽。”
展懷遷擺手,示意牽馬的小廝留步,再次拿過馬鞭,說道“告訴少夫人,我去城西走一趟,再派人將此事傳給老爺,興許老爺已經知道了,那就告訴老爺我正過去查探。”
福寶嘀咕“這事兒,也要您來管嗎,您官也不大呀”
眼下多事之秋,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大意,豈是幾句話能對福寶說清楚的,展懷遷翻身上馬,命令道“趕緊傳話,不要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