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家中套馬車,大夫人先把七姜送到了閣老府,沒想到陳夫人親自在門前迎接,她便也下車寒暄了幾句。
此刻又坐馬車回司空府,路上,梁嬤嬤感慨“誰能想到呢,雖說我們哥兒與太子往來密切,太子妃早晚會與少夫人相識,但那樣隔了一層,甚至還要避嫌。結果太子妃先和咱們少夫人成了朋友,還有瑜初郡主,那么高傲脾氣古怪的人兒,就只和咱們家少夫人對付。”
大夫人嗔道“你就一天天的夸她,也不怕她輕狂了。”
梁嬤嬤不這么想“奴婢一個下人,豈能讓少夫人輕狂,要說啊,這都是咱們少夫人的福氣。”
大夫人道“雖有福氣在里頭,可她是自己抓住了每一次機會,我想這也是展敬忠同樣喜歡七姜,不會因為她一次次的冒犯而生氣的緣故。對待太子妃和郡主,她都以真心換真心,所有人都在算計瑜初郡主時,她只覺得那么多人欺負一個姑娘沒道理,你說,誰不樂意和對自己好的人在一起呢,太子妃是,郡主自然也是。”
梁嬤嬤點頭“外人只知道咱們少夫人厲害,說她潑辣刁蠻,仗著兩府橫行霸道的。奴婢頭先焦慮過,怕少夫人名聲不好,如今想通了,比起名聲好不好,往后沒人敢欺負她,那才是最好的。”
大夫人笑道“你呀”
不等說話,大夫人只覺得嗓子癢,不禁咳嗽了幾聲。
車上備著茶水,梁嬤嬤遞過來,說道“明日太醫就來為您診脈了,夫人,其實您知道的,這里頭的事咱們自己說了算,您想好了嗎,太子大婚去不去。”
大夫人喝了茶,毫不猶豫地說“去,明日你們看著安排吧。”
梁嬤嬤欣喜不已“您終于想通了。”
大夫人想說和展敬忠沒什么關系,但又覺得沒必要對誰解釋,只是一笑,便安心地閉目養神。
此刻,七姜通過層層查驗,終于見到了茵姐姐,陳茵愧疚地說“你好好的來見我,還被他們當賊防,但就快大婚了,出了事他們誰也擔當不起,連我娘來見我,都要一關關的過,生怕有人帶著刀子來捅了我。”
七姜笑道“娘娘如此金貴,自然要慎重,便是我這個粗人,今天我也怕這事兒,晉王又把上官清送回來了,誰知道安的什么心。”
簡單聽說了晉王與上官清的事,陳茵唏噓不已“她實在不自愛,你做得夠好了,晉王是個瘋子,明知他大勢已去,成不了氣候,上官清還上趕著走這條路,既然自取滅亡,誰也別攔著了。”
七姜說“我就知道娘娘能理解我,我們家大管事嚇得,就怕上官清死在外頭,我的壞名聲又該傳出去了。”
太子妃笑道“偏偏你最不在乎什么名聲。”
待婢女上茶后,屋子便只剩下她們二人,七姜主動問“娘娘尋我來,是有要緊事嗎”
陳茵臉上緩緩飄起紅暈,眼底透著淡淡的難為情,看得出來內心掙扎了一番,才開口道“昨天宮里又來人了,雖然過去已經教導過,但那時候我和太子還跟仇人似的,每天只想著貴妃能放我走,不在乎也不往心里去,就”
七姜歪著腦袋,眼見得漂亮人兒臉上越來越紅,新婚堪堪數月,每日都泡在蜜罐里的小娘子,頓時就明白了,一臉壞笑地問“娘娘,您是問晚上的事兒”
陳茵抿著唇,白嫩嫩的臉蛋紅得仿佛灌了二斤白酒,她拿起手帕輕輕扇著,說“都入秋了,怎么還這么熱。”
七姜湊過來輕聲說“天氣不熱,是娘娘的心熱吧。”
“姜兒”
“娘娘,您想知道什么”
陳茵低下腦袋,絞著手里的帕子,聲如蚊蠅般低語“該做什么我都知道,可我、可我”
七姜說“娘娘,我嫁得著急,來了京城剛開始也不受待見,總的來說,沒人教過我什么,反倒是小時候聽見我爹娘的動靜”
陳茵害羞得不行“你怎么,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