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望著他,明明昨晚溫存時還那么甜蜜,更是約定好了將來回村里擺婚宴,且今日提親一切順利,那么多值得高興的事,她怎么就突然因為一句話情緒低落了。
“怎么了”
“懷遷,九月去北邊的差事,能向殿下爭取嗎,我很想出去走走。”
展懷遷答應了“我盡力爭取,但你若有不高興的事,也不想對我說,我不強求,哪天你愿意說了,我再”
七姜打斷了他的話“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就是最近老愛胡思亂想,越是高興的時候,越是會突然走神岔到別處去。”
不等夫妻倆討論出個究竟,何世恒從男賓席上過來,向他們兩口子作揖,展懷遷嗔道“大中午的,酒水也不多,你就喝醉了,怎么行起禮來”
七姜則笑道“這大禮我倒是受得,哥,若不是我,哪有今天的好事”
何世恒再作揖,滿心感激都在笑容里“姜兒,往后你有什么”
可展懷遷一下伸手捂住了兄長的嘴“她有我就足夠了,何況姜兒也不會有事,不帶這么道謝的。”
何世恒不禁大笑,又立刻自己捂住了嘴,生怕叫兩頭都聽見,確定沒傳過去后,才松了口氣,挺起身板站得那叫一個風姿翩翩,可剛要開口說話,女賓那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三人俱是一驚,趕忙過來看。
展懷遷和何世恒不宜貿然闖入,七姜先進來,便見瑜初郡主被人攙扶著,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小丫鬟,丫鬟的裙子都被灑落的菜湯浸濕了。
“不妨事,我沒燙著,快起來吧,大好的日子,歲歲平安。”瑜初寬容地赦免了那丫鬟,抬眸瞧見七姜,比著口型說,借她的衣裳換一套。
七姜才察覺,郡主的身上被潑了湯汁,也顧不得什么失禮,便上前來攙扶她離開。
瑞郡王府再不濟,瑜初也是正正經經的郡主,她起身離席,大夫人、何夫人她們都起身相送,因此離開膳廳后,瑜初對七姜玩笑“我也就在這樣的場合風光,上回太子妃大婚你也瞧見了,排資論輩的,我都站到末尾去了。”
七姜應道“不是那日親眼瞧見,還總以為是您太謙虛。”
瑜初說“所以啊,如今又沒了晉王這一層顧忌,我在萬歲和貴妃眼里更不值什么,收養晉王遺孤的事,就托付你了。”
七姜答應“太子妃也會體諒,娘娘比我聰明,更會說話。”
很快,一行人回到觀瀾閣,七姜要張嬤嬤翻找新衣裳為郡主替換,瑜初見炕上鋪著一套,溫婉又不失明媚,笑著問“這套成嗎,別找了。”
七姜道“這是我昨日穿過的,給您找一套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