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說“把她當正常人對待才好,越是小心翼翼她越是緊張,過陣子她適應了會好些,她不樂意的事,她自己會說。我就想,明年姜兒臨盆前,能不能將親家夫妻請來,親娘在身邊,她必定更安心。”
展敬忠道“姜兒怕耽誤她爹娘的農活,且路途遙遠她不放心,不然我早接來了。”
大夫人有些意外“原來你問過,沒想到大老爺很關心我們少夫人。”
展敬忠不禁驕傲了幾分“我這個公爹,還是當得不錯的,該關心的事,該疼愛偏袒的事,一件沒落下。”
大夫人點了點頭,繼續前行,撂下話說“人啊,總得有幾件事做得好,也不值得驕傲。”
展敬忠心里高興,跟上步伐,問道“能不能去謫仙居用”
“不行,昨晚的事,我不想再發生了。”
“是你邀請我留下,你說別走。”
大夫人猛地停下腳步,瞪著丈夫道“我醉得記不清了,你說什么都成,我姑且信你,可不許你再提。”
展敬忠緊張地問“生氣了嗎,翎兒,你真的生氣了”
大夫人眼神輕輕一晃,轉身要走時,被丈夫抓住了胳膊。
展敬忠說“你說的對,二十多年來,難道次次都要我救萬民于水火嗎,說到底,是我仗著家國天下的大義,逃避家中的麻煩,把你推出來遮風擋雨。翎兒,給我個機會,不說補償,我知道永遠也補不回來,但往后的日子,我們好好地過,我再也不叫你失望。”
大夫人輕輕晃動胳膊,從丈夫手里抽了出來,她低頭整理衣袖,什么話也不說。
“翎兒,我們還來得及,是不是”
“我怕的是一時心軟,過后又一切重來,自然你會說不會,我亦有所期待,可我實在沒底氣,請再給我一些時日,眼下,我已經很快活很滿足。”
展敬忠邀功似的說“皇上想要擴張領土的國策,朝中有了反對的聲音,而懷遷放不下七姜,也不贊同侵略他國,我正促成他提出這件事。若能說服皇上,他不必出征,能留在京中陪姜兒待產。”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可大夫人另有顧慮,謹慎地問“就不怕惹怒了圣上,你們父子烏紗帽不保”
展敬忠淡定地說“我自有分寸,皇上并非野心勃勃的暴君,而是有心結在身。”
大夫人微微蹙眉,問道“還是先帝與二皇子的事”
展敬忠比了個噓聲“別說出來,誰也不能擺在明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