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松了口氣,回到東宮,蘇尚宮為太子妃更衣時,說道“邊境戰火一觸即發,不日便要調兵遣將,展副將軍眼下在軍中極有威望,又熟悉外藩事務,必將隨軍出征。”
陳茵道“此戰與以往不同,這一去,一年半載不得歸來,恐怕姜兒腹中的孩子落地,展懷遷還在邊境。”
蘇尚宮說“娘娘到時候,多多安慰少夫人,貴妃娘娘一定會應允您去太師府探望的。”
陳茵卻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但愿我也能帶著自己的孩子去探望她,蘇尚宮,下次月信過后,多留意太子和我的膳食,竇良娣既然能誕下皇孫,太子自然是沒什么麻煩,就不知道我”
蘇尚宮不敢多嘴,伺候太子妃換了衣裳,便命宮女上茶水,好在日落前,太師府送來少夫人的書信,讓太子妃高興了一陣。
且說七姜今日寫了兩頁字,很是滿意,趕著日落前送來請茵姐姐過目,還說她眼下跟著母親念書,順便安胎,待重陽節若身子安穩,再進宮來請安。
如此,項景淵從大殿歸來時,便見陳茵盤坐在明窗下,滿眼欣喜地翻看著書信和臨帖。
他屏退了端水盆來的宮女,負手而立道“若不知是云氏的書信,還當你看什么情郎的相思辭,笑得這般歡喜滿足,招人嫉妒。”
陳茵抬頭看向他,面上笑容漸漸淡去,問道“殿下,您說什么”
項景淵立刻意識到自己玩笑過了頭,幸而殿中無人,他忙上前來討饒“茵兒別生氣,我一時口快,見你高興我也是高興的,可又有些吃云七姜的醋。再者說,婚前那些日子,我每日給你送禮遞書信,卻偏偏見不到你展信時的模樣,如今見到了,你看的卻又是旁人的來信。”
陳茵兀自收拾桌上的東西,還未消氣,即便是玩笑,豈能隨口胡說的,更何況是太子儲君,這般下品的玩笑,怎么能說出口。
“是我錯了,哪怕你罰我,不生氣了可好”項景淵態度誠懇,自知不僅僅一句過頭的玩笑,更是對自己身為東宮的不尊重。
“殿下若再犯,臣妾就要請父皇母妃來做主了。”陳茵一臉嚴肅地說,“臣妾若附和您的玩笑嬉鬧撒嬌,便也成了放浪之徒,可若不那樣,此刻幾句話,想必已經招惹您不悅了。”
“怎么會,是我不好。”項景淵說著便下了榻,要作揖行大禮。
陳茵見狀,忙改為跪姿,欠身道“臣妾不敢當,請殿下自重。”
卻是此刻,蘇尚宮進殿來,隔著屏風道“娘娘,公主又發狂,打傷了一個宮女,那宮女血流滿面、不省人事,不知會不會損了性命。”
項景淵應付了知道,待蘇尚宮退下,便說“這就去將功贖罪,我去教訓皇妹,總是你操心這件事,我聽著都心煩。”
陳茵心軟下來,輕聲道“可再不許了,欺負我無妨,傳出去損了殿下的威儀,如何使得。”
項景淵連連點頭“我聽你的,再不敢胡亂玩笑,可我也實在嫉妒云氏,這總不能不許嗎”
陳茵嗔道“和一個小娘子計較,很沒出息”
項景淵立時抓了把柄,湊近來“威脅”道“好大的膽子,敢說太子沒出息”
這會兒,兩口子才真正嬉鬧膩歪起來,可惜另有棘手的事,容不得他們溫存,太子喝了杯茶、換了件衣裳,便一同往皇妹的殿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