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笑道“皇上何嘗不是呢。”
七姜說“茵姐姐不,太子妃娘娘告訴我,太子從小天不亮就起來念書,他念的書比展懷遷還多,還要學各國文字語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要能辨五谷菜蔬精通農耕之道,連做夢怕是都在念書。”
張嬤嬤說“人在其位,必承其重,這是應當應分的。”
七姜笑著道“嬤嬤,你心疼展懷遷時,可不會這么說。不過,正是有你在他身邊照顧他,還懂這么多道理,他才”
然而話沒說完,映春突然闖進來,把主仆倆都嚇了一跳,張嬤嬤板起臉就要訓斥,可映春卻拉著她往門外走。
七姜嚷嚷著“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你們回來說。”
門外屋檐下,張嬤嬤聽完映春的話,嚇得瞪大了眼睛,就算少夫人在屋里召喚,她此刻也不敢進門。
“去請大夫人來,我怕少夫人心里過不去。”
“是,那您先別說。”
張嬤嬤無奈道“哪里瞞得住,算了,我和你一起去謫仙居。”
如此,換了倆丫頭進門伺候少夫人,張嬤嬤和映春一同不見了,七姜知道必定有什么事,已經沒了胃口,干坐著等她們回來,要問個究竟。
謫仙居里,大夫人照顧丈夫喝下活血化瘀的湯藥,才攙扶他躺下,梁嬤嬤就帶著人進來了。
隔著屏風聽動靜,雖聽不清言語,可語氣很著急,展敬忠不得不問“出什么事了”
大夫人繞過屏風進來,說道“甄家大少夫人,沒了。”
展敬忠早已不會為了這些外人的生老病死而輕易悲喜,淡淡地問“與我們什么相干,你們看起來那么緊張”
大夫人道“你忘了嗎,侯爵府抄家那日,甄家大少夫人求到家里來,姜兒不讓進門,她暈厥在門外送醫,診治是有了身孕。姜兒一直為此內疚,還和玉顏暗中送了銀兩去,這下一尸兩命,她心里如何過意得去。”
展敬忠冷漠地說“她是個聰明孩子,若過不去這道坎,你我也白疼她了。”
大夫人道“姜兒才多大,她能承受得住貴妃金針穿指的痛苦,可她承受不起自己的不善,何況她自己正懷著孩子。”
展敬忠有他的想法,冷靜地說“現在哄著她安撫過去,又有什么用,將來還會遇到更多的事,她若決心輔佐太子妃、輔佐未來的皇后,要面對的人性殘酷,遠大于此。翎兒,兒媳婦是招人疼,我看待她如親生閨女一般,可這孩子不止于此,別真把她當孩子。”
觀瀾閣里,七姜已經從膳廳出來,在院里徘徊等張嬤嬤和映春,沒想到她們簇擁著母親進來了,見這陣仗,心里頓時很慌,迎上來問“娘難道、難道是我家出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