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祥英殿稟告送公主回張昭儀身邊的時候,她曾對貴妃提起太子妃急于求子的事,雖沒敢問殿下和娘娘是否因此生了嫌隙,可她保證再也不會將東宮的事隨意告知祥英殿,是她錯了。
陳茵淡淡地說“料到是你說的,蘇尚宮,你是母妃提拔栽培的人,送來我身邊輔佐我之余,本就該是娘娘的眼線,你會向母妃稟告我與太子的事,我并不驚訝也不生氣,但不可否認,我擔心你。也許有一天,母妃不再信任你,也許有一天,我不再信任你,而蘇尚宮你看起來什么都沒做錯,偏偏兩頭都得罪了。”
蘇尚宮一臉沉重“奴婢知罪。”
陳茵說“往后不論在母妃跟前,還是對我,我們不問你不必說,你看呢”
蘇尚宮不甚明白,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七姜卻聽明白了,解釋道“往后貴妃娘娘問起東宮的事,蘇尚宮挑能說的盡管說,但娘娘若不問,你就不必主動開口,相反也一樣。且不說貴妃娘娘如何,但我想太子妃娘娘這里,就避免了她不想怪罪你,卻不得不怪罪你的心情,只要不是你主動說的,就談不上什么怪罪,與你不相干了。”
蘇尚宮還是有些糊涂,反倒是惹陳茵笑了,嗔道“姜兒都能懂,你卻不明白,我們溫言夫人這誥封,拿得應當應分。”
七姜笑道“蘇尚宮,說白了就是,太子妃娘娘是允許你將東宮的事告知貴妃娘娘的,反正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什么都瞞不住,至少她還信任你。但你總是主動去說,太子妃娘娘心里怎么能好受呢,因此往后只要不是你主動說的,什么事她都能默許你向祥英殿稟告,你明白了嗎”
蘇尚宮松了口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但能感受到,年輕孩子們長大了,這朝廷這后宮,就快是她們的天下。
“奴婢知罪,娘娘,往后奴婢知道該怎么做了。”蘇尚宮向太子妃行大禮后,便退下預備午膳,殿內一時只剩下姐妹二人。
陳茵望著七姜的肚子說“我們不常見面,再過幾個月,每見你一回,肚子就該大一圈,女人家孕育生命,真是神奇得很。”
七姜謹慎地問“娘娘,您和殿下真的”
陳茵無奈地一嘆“蘇尚宮告了狀,才會覺得我和殿下生了嫌隙,自然我們是有矛盾,可不至于翻臉爭吵,是她自己嚇唬自己。”
七姜道“若是如此,就不提了,進宮來求見您,是想和娘娘商量一件事。”
陳茵便調整心情,正經道“猜想你有事,不然該先來信才是,說吧,怎么了”
七姜講述了甄家大兒媳婦的遭遇,果然消息還沒傳進宮里,甄家如今都是平民了,沒人會在意他們發生了什么,全天下每日都有千奇百怪的事,不可能事事都來驚動天家。
可陳茵和七姜一樣,悲憫的不僅僅是甄家兒媳婦,而是所有受婆家虐待的女子,前不久玉顏曾在甄家的丫鬟就被婆家害死了,這才過去多久,甄家自己也出了事。
陳茵冷聲問“你打算怎么辦”
七姜嚴肅地說“我要讓她的娘家告甄家,把這件事鬧大,驚動朝廷,娘娘您才出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