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什么事了”
“擺駕大殿,太子是不是在那里”
蘇尚宮一臉茫然地看著太子妃,回過神來忙應道“是,殿下正在大殿為皇上處理政務。”
陳茵收起信紙,行至書案旁,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折子,又走到妝臺前,扶正鬢邊的鳳釵,口中吩咐“我走過去便是,不必備肩輿了。”
蘇尚宮盯著太子妃手中的折子,謹慎地問“娘娘,您這是要,給萬歲爺遞折子”
陳茵翻開折子又看了一遍,仔細合上捧在手里道“這是東宮太子妃職責所在,蘇尚宮不必為我擔憂,我并不是干預朝政,僅僅身為儲君之妃,愛護天下女子罷了。”
蘇尚宮知道自己勸不住,唯有上前來為太子妃整理臂上的披帛,而后跟隨著一路出了東宮,直奔大殿而來。
此時,展懷遷已經見過父親,畢竟市井街巷里的勾欄之地不在他的職責內,僭越冒犯了當職的官員,勢必會牽扯到父親。
而展敬忠得知上官清遭人半途擄劫更賣入清樓,今日被救之前不知經歷過什么,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是外祖家的親戚,心里很不是滋味。
怒意之下,自然應允兒子去查去辦,便派人前去打通關節,好讓兒子方便行事。
展懷遷得到了父親的應允,再輾轉來見上官清,她已經被送回了此前養傷的住處,福寶找來原就照顧她的幾個中年婦人,這會兒跟著哥兒一路進院子,說道“聽她們說,姑娘滿身都是傷,吃了不少苦,不過”
展懷遷停下腳步,問“不過什么”
福寶尷尬地一笑“都這樣了,清姑娘的脾氣依舊不改,非鬧著要見您,還對咱們頤指氣使的,眼里沒有人。”
展懷遷道“罷了,往后不定什么時候見她,受點氣就忍了吧,她才遭了磨難心里不好受,并非沖你們來。”
福寶說“小的們自然不在乎,就是您別太心軟,回頭她往您身上一撲,死纏爛打的,做出些有的沒的說不清楚,咱們少夫人心里該不好受了。”
展懷遷嗔道“她要發瘋我攔不住,可也不能由著她怎么樣,拉拉扯扯而已,你們少夫人若這般小心眼,都不會救她了。”
說著話,主仆倆已進了內院,屋檐下站著幾個丫鬟,里頭聽說二公子到了,女人們都迎出來,恭恭敬敬地向公子行禮。
“這幾日你們好生照顧姑娘,和從前一樣,不能怠慢。”
“方才少夫人也派人送了話來,和您說的一樣,奴婢們一定照顧好姑娘。”
展懷遷再要說些什么,但聽里頭一陣動靜,只見穿著寢衣的上官清跌跌撞撞跑出來。
她瘦的厲害,面上還微微紅腫,是方才被那為首的壯漢扇了兩巴掌,雖說清樓里最在乎姑娘的臉蛋,可發了狠,是絕不把她們當人看待的。
“你出來做什么,滿身都是傷。”展懷遷說著,就吩咐下人,“快把姑娘攙扶進去。”
然而上官清卻掙扎開,撲向展懷遷,哭著說“二哥哥救我,別離開我,二哥哥我怕”
展懷遷一臉淡漠地說“放心,養好了就送你回家。”
上官清死命搖頭“我不回去,我不回那個家,我知道你們送我回去,等同是讓我坐牢,哪怕在這里,我還有下人伺候,回到那個家,他們人人嫌我怨我,飯都不好好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