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空大人見了兄弟倆,也只是一句“知道了”,另叮囑些謹慎小心的話,就再沒別的了。
展懷遷若是多問一些,外祖父便說他心思太重想得太多,連舅舅們都是淡淡的,雖有關切的話語,可在他看來,似乎誰也沒把發生的一切當回事。
何世恒送弟弟出門,到了宅門前,見展懷遷謹慎地打量四周,他勸道“你若太過緊張,七姜也會跟著害怕,什么若是遭遇不測那些話,千萬別對她說。爺爺和我爹這兒,我會替你留心著,他們要知道什么瞞著我們,也不能一直瞞下去。”
展懷遷抱拳道謝“哥,勞煩你費心,我也會照顧好玉顏,她如今和四嬸嬸母女和睦,家里少了作妖的人,很是太平安寧。”
何世恒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便命下人牽馬來,叮囑路上小心后,目送他走遠后,才回家門里。
隨行的小廝見公子不往書房去,追上來問“哥兒,您這是去哪里。”
何世恒步履匆匆,說道“給我娘請安,你們退下吧,晚飯在我娘屋里用。”
這會兒功夫,家中兄弟姊妹們正在各處請安,何夫人院子里熱熱鬧鬧,何世恒來了一會兒后,眾人才散了去別處。
“你怎么不走”何夫人隨口問兒子,一面命丫鬟上茶,坐下喘口氣說,“玉顏的婚服就快做好了,挑個良辰吉日送去,不過還得等你姑姑姑父回來才好。”
說到這里,想起外甥和外甥媳婦來,何夫人笑著問“懷遷來家什么事,他高興壞了吧,姜兒一定也歡喜,那倆人總算是和好了,那么大的人了,還要孩子們操心。”
何世恒在茶幾另一側坐下,卻是開門見山地問“娘,這幾日,您去給姨母請安了嗎”
“貴妃娘娘忙著呢,我沒事兒不去打擾她。”何夫人自顧喝茶,似乎肩膀酸痛,下意識地抬手敲了敲,口中道,“你娘我也忙得很,朝廷最忌憚外戚,娘家人還是少見的好。”
何世恒走來為母親揉捏肩膀,何夫人很是受用,但不至于被兒子哄了去,冷靜地問“說吧,想問什么”
“那么點小事,皇上把姑父派去,圖什么”何世恒也不繞彎子,直白地問道,“還有,禮親王怎么越來越囂張,難道皇上當真應許了他什么,故意挑唆朝臣之間的矛盾”
何夫人回頭看向兒子“怎么不去問你爹,我能知道什么”
何世恒笑道“您把娘娘那兒聽來的話告訴兒子,不就成了”
何夫人輕輕一嘆,正經道“娘若知道些什么,興許就漏給你了,可這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些日子沒進宮了,娘娘也不召見我,若真有什么事,他們必定也不想我攙和。”
何世恒輕聲道“您就不能在我爹身上套些什么,實話說吧,方才我就在一邊,爺爺和我爹瞧著是真古怪,懷遷都把事兒往最糟的想了,你們這些當長輩的,不能把我們當猴耍。”
何夫人是真不知情,反問兒子“出什么事了”
“哎”看得出母親的迷茫,何世恒無奈地搖頭,“罷了,您別告訴父親我來問過就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久后,從外祖父家無功而返的展懷遷,一進家門就調整心情,不愿帶著焦慮煩躁來見七姜,想必為了上官清的事,她已經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