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膽敢阻攔太師府的車馬”為首的家丁大聲呵斥,倒也不懼怕。
“我等奉王爺之命,召見展副將軍前去覲見,還請展副將軍下令馬車調頭,隨我們回城去。”來者大聲應答,雙眼死盯著車駕,一手則亮出了腰間的挎刀。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幾個下人負責運送過冬物資到親家老爺府中,并沒有主子同行。”家丁冷聲道,“你們從哪里聽來的消息,我家主子在京中好好的,來這地方做什么”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不肯信這話,下馬后強行上前來,嘴上說著“展副將軍,小人失禮了”,可橫沖直撞地闖進車廂里,絲毫不講尊卑禮節。
然而他們進去后一通翻找,除了幾口箱子和里頭的棉被棉衣并各色金銀、玩物和補品等等,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怎么回事,盯錯了嗎”
“不可能,就是這隊人馬,從太師府出來,再從北城門離京。”
“可是沒見人”
“會不會躲箱子里了”
“我還能不搜箱子”
這般爭執起來,看著十分著急慌亂,太師府的家丁們也不是吃素的,呵斥幾句后,威脅他們掂量輕重,到底是將人喝退,又重新上路。
這些人撲了空,垂頭喪氣地無功而返,禮親王聽聞沒攔截到展懷遷夫婦,大為震怒,他的探子早已來報,太師府中只剩下幾個女眷,那兩口子沒了蹤影。
眼下展懷遷只是遭皇帝和太子冷遇,無罪無過,不論是送妻子回娘家,還是到別處游山玩水,誰也沒資格阻攔。
可是禮親王這兒攢了一堆“罪過”,要加在他們父子身上,本是想先拿展懷遷開刀,誰料這小子倒是跑得快。
“王爺,您打算怎么辦,這下我們在明處,展懷遷到了暗處。”府中謀士,冷靜而陰鷙地說,“晉王之流,敗在遇事猶豫不決,自然晉王勢單力薄,他沒有底氣。王爺您不同,既然皇上已向您暗示要打壓展何一派,皇上就是您的底氣。”
禮親王閉上眼睛,很是煩躁,悶了半晌后,說道“看來他們是察覺到什么,躲了起來,興許還是展敬忠授意。很好很好,既然兒子找不到,那就拿老子祭天,一行人出遠門,誰知明日會有什么意外,你說是不是”
他睜開眼,朝著謀士比了個“殺”,冷聲道“讓他們即刻動手,我要見尸。”
此刻,京城一隅靜謐的小宅院里,七姜正跪在炕上打掃,展懷遷端著水盆從門外進來,笑道“張嬤嬤若是見了,怕要嚇暈過去,你也悠著些,真有什么事,爹娘也要揪下我的腦袋。”
七姜轉身來,輕輕捂著肚子,得意地說“將來這娃娃落地,就是帶著功勞,跟著爹娘一道斗過壞王爺的。”
展懷遷放下水盆,從窗口望出去,這家進門就是屋子,院子小得不如觀瀾閣的廚房,但勝在大隱于市,他能從王府密探的眼皮子底下帶著七姜從車隊里消失來到這里,就篤信沒有人能找到他們夫妻。
“相公”
“什么”
“雖然只是短暫的日子,可我曾經期待過的成家,就是這樣的。小小的宅子,干凈好收拾,我嫁個好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