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上官清,對于今日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而禮親王那頭不僅撲了空,相干之人還被太師府策反,他們暫時被軟禁,無性命之憂,為首之人帶著展懷遷的手下,還大大方方地回到王府。
王府里每日無數密探打手出入,蒙面的、來去匆匆的,彼此都不熟悉,他們稟告上官清已死,禮親王也根本不在乎一個毫無價值的丫頭,竟就這么混過去了。
令王爺此刻無比暴躁的是,尚書右丞一家突然憑空消失,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要靠他來打掩護蒙蔽圣聽,那廝手里握了無數證據。
只因彼此都不干凈,禮親王才篤定他們不敢背叛,怎么敢想,突然之間,全家老小沒了蹤影。
而大宅子里的物件幾乎沒動,僅僅是人走了,留下幾個或耳聾或癡傻的奴仆看家,禮親王的人闖進去時,癡癡呆呆的小丫頭正坐在花壇里玩得滿身是泥。
“王爺,去燒郡主府的人沒回來,不知是誰下錯命令,他們竟然動手了,被郡主逮個正著。”家中管事,膽怯緊張地稟告著,“尚書右丞府人去樓未空,金銀玉器、古玩字畫一樣沒動,您看是不是也一把火”
禮親王惱怒至極,摔了手里的茶碗大罵“滾”
一旁端坐的王妃幽怨不已“一切皆從那霍行深而來,若非強行要這個女婿,若非瑜初從中攪和,若非”
“你閉嘴”
“可如今處處落了下風,多少把柄在人家手里,那花街柳巷的生意我就說不能碰,你偏要染指,難不成家里這些姬妾還不夠你喜歡,要去外頭摘野花”
禮親王揚手要打,但此刻動手已毫無意義,他重重拍在桌上“滾,都滾出去。”
王妃起身道“皇上雖駁斥了你,可畢竟沒有正經說你的不是,那么多年的情分,不如這一次我們就好好吃啞巴虧,從此閉門不出,避過這個風頭才好,可千萬別再惹事了。”
禮親王腦中一個激靈閃過,似乎想起什么要緊事,急急忙忙喊人“快、快把她找來。”
王爺口中的“她”,此刻正被幽禁在后宮偏僻的殿閣里,那位回京探親的長公主,不論怎么哭喊拍門,也無人理會。
就在今日七姜離宮后不久,陳茵隨太子和貴妃一同見了皇帝,但那會兒并沒說什么要緊事,反倒是從大殿退出后,張昭儀的女兒派人來找,說公主要見皇嫂。
陳茵應邀而來,小公主早早倚門相待,見了太子妃便急急忙忙跑上前,交給她小小的紙包,說是姑母給她,讓她為母妃報仇,只要把這藥粉灑在貴妃的茶水里,她母親張昭儀就能和從前一樣風光,重新受父皇的寵愛。
陳茵立時稟告貴妃,在太妃殿中將皇姑扣住,但事情尚未張揚,宮內知道的人有限,貴妃和太妃的意思是,不必驚動宗人府,私下處置。
畢竟,這婦人并無熊心豹子膽,不等審問就一股腦地往外倒,說是堂兄誘騙她,說是會給她更大的封地,并追封她的母親。
此刻夜深了,紛紛擾擾的一天就將過去,陳茵向貴妃稟告完宮里的事后,便要回東宮。
不想在路上遇見圣駕,她停在路邊,向父皇問安。
皇帝高坐肩輿,看著兒媳婦,含笑道“太子妃,過些日子,有件大事要勞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