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姐妹倆將這話說得更深一些,七姜就該去東宮見太子妃,畢竟宮里規矩都是按時辰計算的,誰也不敢耽誤。
瑜初將七姜送到東宮附近,就徑自離開,隨行宮女問郡主往何處去,她隨口說了太妃殿。
且說今日宮中大喜,卻沒有霍行深出面的份,宮廷關防守備與他不相干,論尊卑品階更不夠資格,如今他父親辭官歸鄉,昔日榮光一朝散盡,等他能升上高位不知何時。
如此想來,之后若談婚嫁,沒有圣上指婚的話,必定會遭皇室宗親的反對。
“求個指婚不難,怕就怕”瑜初一路往太妃殿去,自嘆一聲,“怕就怕王府給不了你什么助益,更束縛了你,你本該與展懷遷一般風光的人物。”
這邊廂,陳茵從中宮歸來,在內殿更衣,宮女嬤嬤里里外外站了數十人,七姜在眾人矚目下進了內殿,然蘇尚宮向她欠身行禮后,就要帶著宮女退下。
“蘇尚宮,我能與娘娘說多久的話”
“夫人只管陪伴,方才皇后娘娘已告知眾人東宮有孕的喜事,因此太子妃娘娘被要求回來休息,直到晚宴再露面。”
七姜很高興“這才好,我挺著肚子旁人都禮讓三分客客氣氣,偏那些人不知娘娘喜事,還私下嘀咕嫌她張羅得不夠周到。”
蘇尚宮欠身道“夫人請吧,奴婢去準備些茶點。”
七姜和氣地謝過,便繞過屏風往內殿來,在門下恭恭敬敬地行禮后,就不再拘束,親昵地走來榻邊,好奇地問“娘娘,皇后娘娘怎么說”
陳茵倚在高高的靠枕上,略顯疲倦地說“在母后跟前忽然害喜,母后就順勢告訴了眾人,我反倒是能清閑了,至于你說隱瞞她今日的事,母后只交代了蘇尚宮幾句話,我估摸著,婆媳間不會再提起了。”
七姜問“如此說來,貴妃娘娘當真沒察覺”
陳茵笑道“可要改口了,是皇后娘娘。”
七姜輕輕打了自己的嘴,便聽茵姐姐提了蘇尚宮轉述的話,說白了,皇后不愿“承認”自己輸給了兒媳婦,一些事彼此心里明白,就足夠了。
陳茵說罷后,緩緩呼吸讓自己好受一些,再羨慕地摸了摸七姜的肚子,說道“如今告知天下了,我就能安心在宮里犯懶,不然實在是累得很,每日只想睡覺、不思飲食,像你這樣該多好,那么冷的天,愣是在大殿外等了半晌。”
七姜好生安撫了茵姐姐幾句,見她面色好些了,才繼續提起皇后的事,畢竟作為繼后,少不得被拿來與元皇后相比,譬如今天這份驚喜本是皇帝瞞著愛妻,卻已經被風傳成了皇后逼宮,繞開皇室朝廷,逼著皇帝將她扶正。
陳茵直搖頭,滿不在乎地說“那些人眼里沒有是非黑白,只有隨心所欲,他們樂意的才是好事,他們不樂意就是旁人別有用心。姜兒,既然站在了高位,可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這是自然的,因此也有件事,想請娘娘一個示下。”七姜還是有備而來,打算好了求太子妃一件事,她起身站到一旁,正經道,“我們家的事您知道的,老太太至今在京外休養,說是休養,實則也是軟禁,再不愿她回家中興風作浪。但這事兒,一年半載說得過去,時日久了必定成為話柄,到時候,還請娘娘能在圣駕前描補幾句。”
陳茵笑道“怎么想起這事兒來”
七姜說“過幾日展懷遷要去探望祖母,定會叫人盯著,我家老太太的事若再被翻出來,少不得一些風波口舌,我不得不先做個預防。”
陳茵滿眼贊許地笑著“姜兒,你越發有大家主母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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