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指峰上,王藥師與崔曉一老一小兩人坐在懸崖邊上,看著那云海浮沉。忽的一陣風吹過,竹林里飄出簫聲,凄清的曲子從王藥師手上的玉簫傳出,簫聲仿佛有訴不完的衷腸,說不完的愛戀。簫聲云卷云舒,仿佛在簫聲的彼端被人揪著向前奔跑,拂開梅花枝條的纏繞,演繹一場夢幻般的風花雪月。
當簫聲告一段落,旁邊便又傳來一陣優美笛聲,仿佛置身于美麗的夢境,讓人陶醉。仿佛霎時間鮮花開遍人整個心田,讓人興奮,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聆聽,讓人沉迷。簫與笛子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兩指峰上響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在節奏音律之間,卻又能夠合拍一起。
日落,曲終。
若說方才崔曉的正邪理論令王藥師刮目相看,滿心欣喜,那么現在合奏一曲之后,崔曉在王藥師眼里就是一件無上至寶。他從未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一個年紀小自己這么多的少年,在這日落風景美如畫的兩指峰上,簫笛齊奏,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人生、江湖是這樣的快意。
“可惜啊。”王藥師嘆了一聲。
崔曉問道:“王老前輩,是否是小子的笛子奏的有些差強人意?”
王藥師微笑著搖頭,道:“我可惜的是,你沒有一支好笛子,這兩指峰上的韌竹雖說上好,但現做的笛子未經過醞釀,曲子中帶著一些濕氣,未能發揮你的實力,也未能讓我們這首曲子圓滿。”
崔曉嘿嘿一笑,算是表示王藥師夸贊的高興,而后又說道:“王老前輩,月有陰晴圓缺,自古難全,小子倒是覺得挺好,凡是有所遺憾,方才有所念想,若是行事一次完美,那以后又如何突破?”
王藥師拿著玉簫在崔曉頭上敲了一下,這番光景與爺爺溺愛自己的孫子時一模一樣,而后說道:“你小子一肚子壞水,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些什么,無非就是借口想以后多見見我,好忽悠我多教你些武學。”
崔曉也絲毫不掩飾,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王老前輩武功蓋世,自然想著能多學習一些。”
王藥師看著遠處漸漸黑去的海面,說道:“不如這樣,你跟我去梨花島如何?我收你做親傳弟子,授你全身武學和奇門術數。”
崔曉也看著遠方,深深吸了口氣,佯裝非常失落的樣子,道:“我不想去。”
王藥師詫異的看著崔曉,而后問道:“為何?我梨花島風景宜人,美不勝收,奇門遁甲奇妙無比,我梨花島無數神功秘籍,你就不想?”
崔曉搖了搖頭:“神功秘籍我所欲也,奇門術數我亦欲也,但……我更想在這偌大江湖闖蕩,快意恩仇,結交好友,亦或者開山立派成為祖師一統江湖!”
王藥師又一次盯著崔曉,而后這一次卻沒有說什么。過了一會兒之后,已經星羅密布,王藥師拿起簫吹奏著一首曲子,正是那一天崔曉修煉內功時所聽到的曲子,霎時間仿佛聽到了海的呼嘯,浪花翻騰,急流勇退,暗流洶涌,狂風怒卷。
曲終。崔曉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剛才只感覺到自己想茫茫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面對著無盡的風浪和危險,他無助,孤獨。
“這是我自創的《潮汐曲》,以內功催動此曲,短時間內可亂人心神,若是內力雄厚,可令人神智全失,筋脈震斷,七竅流血而亡,今日你領悟多少,便算多少罷。”王藥師說道。
崔曉沒有說話,因為他聽到了系統的提示。
“恭喜你天資聰穎悟性超然,且深諳音律,領悟S級武學‘潮汐曲’”小七的語音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