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牛皮糖父母和出納就一起坐在了張德厚張區長的辦公室里。
張區長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開口說道
“這個別直參呢是有原因的,沈金嬌同志沒有說清楚。我并不是拿了自己用,是慰問沈宜良老同志了。他身體不好,當年也是支持過黨的革命工作,資助過地下黨的”。
“這樣,診所的賬目不好搞,徐桐花同志為難。你把這筆賬沖到食堂,你們自己搞定。要簽字我來簽。”張區長誠懇的說道。
“沈宜良不是你老丈人嗎食堂賬和診所賬是兩本賬,怎么可以豬糞拌牛糞,攪到一起去呢”我公公不識相的頂了一句。
“你”張區長沒想到牛皮糖他爸一點情面也不給。一激動站了起來。
也許是年輕氣盛也許是得志猖狂,更也許是對眼前這個搶走徐桐花的男人有奪妻之恨。張區長一拉抽屜,“啪”扔出了一把盒子槍
“哇太精彩了你們那個年代也決斗嗎為了心愛的女人”我冒冒失失的拍了兩下手掌。
“沒大沒小”父親也笑了。
“在說你公公婆婆的故事呢,你別插科打諢。”
“好好好,我搬張凳子繼續聽故事”
我們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革命,硝煙里走出來的年輕人,一把破槍誰沒見過
你公公年輕的時候也是血氣方剛,他一看張德厚往桌子上拍槍就毛了。他搶上前去,一把拿起辦公桌上的那把盒子槍
怎么樣開火了
沒有,你公公拎起槍一把扔出了辦公室門外。“你當我沒見過槍嗎一個燒火棍嚇唬誰。”
“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張區長就和你公公打起來了。
再后來,再后來你那公公婆婆的名字就出現在下放名單里。每人拿了100多元的經濟補助,帶著兩個女兒回王坑種番薯了。
“哦,這樣啊”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徐桐花也不是那么可怕么,怎么我反而覺得她有點傻,耿直得可愛呢
一個人如果一點氣性都沒有,像個面團,由著生活蹂捏,要圓就圓要扁就扁。唾面自干,打完左臉湊上右臉,那也太憋屈了。
生而為人,橫豎不過百年,我們不可以有傲氣但還是要有一身傲骨。與其像一條狗一樣茍延殘喘不如做個堂堂正正土里刨食的農民。
不是有句老話說嗎,“做官一張紙,種田萬萬年。”種田有什么不好,舜還發于畎畝之中呢。
“你看,我說吧。女兒就是向著婆家。這還沒怎么著呢,你看看你女兒都開始崇拜起老婆婆來。我看小雪你也別嘴硬了,反正證也領了,明天就跟牛皮糖去吧。趁我手腳靈活,早點幫你帶小孩。”周老師催小哥生孩子沒成果,開始調轉槍口沖我來了。
“打住,我不和你們討論這個問題。我還沒想好。我要住家里。”我落荒而逃,飛快的關上了房門。
躺在床上,我興奮的睡不著。反復的盤點自己的資產,劃算新房要添置的物件。腦海里浮現的就是牛皮糖和吳進文一起抬進房間的席夢思。那可是我和牛皮糖的第一樣大件。
一個家還要有什么東西呢窗簾是第一個要置辦的,還有床上用品。廚房里要有煤氣灶,墻上要掛上結婚照,還要有沙發電視冰箱。對了,我和牛皮糖去拍婚紗照到底要去哪一家呢牛皮糖穿警服拍還是像吳進文一樣穿西裝呢牛皮糖這么帥,穿什么都好看吧我該拉上小c一起做參謀,誰讓她把我賣給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