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我們一起過來的。”我也搞不清楚這個潘學武怎么忽然就跑沒影了。剛才不是還在門口空地上踱著方步的嗎
再說就這么一點大的地方,就算沒看到小鄭的車子進來,喇叭聲音總聽見了吧
我焦急萬分的看了一眼鐘局長,又心虛的朝工地上看。這個該死的潘學武到底跑哪里去了,這一比三的駕式我也擋不住。他們再說要去茶園,那我也只能往山上帶了。
“我以前來過這個地方,那時候算是鄉辦茶廠。現在小潘還是有魄力的,搞這么大的場面”鐘局長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是的,這是我們公司發展的一個新的里程碑。這座茶廠將在新的一年茶葉上市的時候投入使用。引進的是日本先進的蒸青茶全自動設備。可以實現流水化作業,從鮮葉進廠到干茶出廠,全程受控,更加符合有機茶生產管理的要求。”在潘學武身邊呆的時間長了,他說的那幾句套話我不假思索的就冒了出來。
“新茶上市,你們新茶上市一般是幾月份”鐘局長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夸夸其談有些不相信。畢竟這個工地看著熱火朝天,但是廠房還沒蓋好,機器都沒有安裝呢。
我呆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做茶葉的人有一個通病,喜歡尋找春天的第一個芽頭。只要大年初一開了門,就有一些按耐不住的腳步要往茶園里跑了。
而南方的春天呢又是那樣的猝不及防,一個春雷響起,一場春雨落下,原本干枯的田野山頭一夜之間就探頭探腦的冒出了鵝黃嫩綠。
山上原本藏在地底下的竹筍拱出了地面,茶園里的茶芽也就開始像小豬一樣的拱出來。
“爆芽了,過兩天可以摘茶葉了”茶人們開始熱淚盈眶奔走相告。對于山區的農戶來說,后山自留地里的幾蓬茶樹就是除了雞屁股銀行之外的最大收獲。家里的柴米油鹽,小孩的學費衣物有很大一部分都寄托在這幾顆青綠色的植物身上。
而像雷金美潘學武這些專業做茶葉的老板們就更加是忙的不可開交了。凡事要趁早,所以茶園里老樹發新枝的時候,就有各家茶企在報紙上各顯神通的大肆宣傳。
記得有一年,報紙上登的最早的春茶上市居然是大年初六好像就是潘學武的翠香茶葉公司。
這種新聞當然鐘局長肯定也是看到的,所有他現在反過來問我春茶什么時候上市。對于我說的潘學武的新廠房要在春茶上市的時候投入使用表示懷疑。
說實在的,話一說出口,我自己都心虛,這沒幾天都快過年了。機器都沒有到,房子都沒有蓋好,拿什么開工
看來今天跟著潘學武說大話閃了舌頭,現在難以自圓其說了。
“在新的一年,我們不但要建設好新的茶廠投入使用。而且在這個地方還要建設成符合出口茶葉歐盟檢測標準的實驗室。”就在我尷尬的要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一個三室一廳的時候,潘學武像一個救星一樣的從天而降,接過我的話頭繼續吹起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