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發現他的調查員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第一次在天臺見面的時候他仿佛一只被拋棄而不得不流浪的野貓,滿身狼狽,滿臉疲憊。又像一朵即將要枯萎的鳶尾花,耷拉著腦袋垂在泥土中,散發著頹廢絕望的死亡氣息。
而現在
系統看著臉上青青紫紫還貼了好幾個創口貼的調查員,這個男人都被打得這么慘了,居然還興致勃勃地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整個人和兩個月前死氣沉沉的模樣截然不同,就像是棄貓找到了新家,枯花重新被注入了生機一樣,顯得格外有精神。
津川絢不知道系統心里想了些有的沒的,他正趁著自己被打了在拼命拍照留證據,好日后威脅勒索松田陣平和降谷零。
男人從三人混戰中回到宿舍之后就沒睡覺,一宿過去之后也毫無困意。他拍完照之后滿意地翻了翻手機,對系統下達指令1042,來過個急救。
系統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家調查員為什么要過急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這么做了。
調查員津川絢進行急救鑒定d1005680成功。
一股溫和的力量瞬間充滿了津川絢的全身,安撫了他的每一縷發絲,每一滴血液。津川絢臉上的那些青紫正肉眼可見地消退著,像是有神明對著他輕輕一吻,把男人身上所有的傷痛都一并帶走,安撫了一切苦難。
津川絢撕掉創口貼,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臉恢復了正常,毫無傷痕。
他對著鏡子又把創口貼象征性地貼了回去,想到一會兒早操要被鬼塚教官痛罵的兩個人不由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放心,他一點都不記仇,他到時候肯定會安安靜靜地看他們笑話,怎么會添油加醋呢
“鬼塚班集合三列縱隊早操點名報數”
津川絢左邊的萩原研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右邊的諸伏景光則是好奇地打量著臉上掛彩還貼著紗布的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兩人。
始作俑者之一的黑發男人心里雀躍地哼著小曲,到自己報數的時候也只是跟著萩原研二后面念了一下敷衍了過去。
鬼塚八藏惡狠狠地掃了一眼這幾只膽大包天的兔崽子,走到臉上帶著慘烈包扎的兩位勇士面前,上下掃視了一下他們青青紫紫明顯被揍了的樣子,故意不懷好意地詢問“松田,降谷,你們的臉怎么回事”
松田陣平果然是勇士,他毫不猶豫地朝著魔鬼教官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您想知道嗎”
站在萩原研二身邊的津川絢在心里給這位不怕死的牛批人士默默地鼓起掌來。
狠還是你狠啊松田陣平,沒看到旁邊的降谷零都歇氣兒了嗎。
“當然”鬼塚八藏往前走了一步,貼近松田陣平,對這個無所畏懼的新生牛犢露出了一個哪怕是哈斯塔看了都要直呼恐怖的笑容,“愿聞其詳。”
“其實”
“其實啊”伊達航剛開口就被津川絢給截胡了,這個黑發男人頂著只有兩個創口貼的臉蛋閉著眼瞎幾把亂說,“其實啊昨天有兩只大猩猩從動物園里逃出來了,松田同學和降谷同學為了把這兩只大猩猩送回去,可是很辛苦地與它們搏斗了一番呢還光榮掛彩了”
“”伊達航頓了頓,閉上眼也開始瞎幾把亂說,“沒錯,然后我和津川一起幫松田和降谷把大猩猩們送回了動物園總之,作為損壞重要學校設施的懲罰,我們鬼塚班自罰多跑一圈。”
然后他拔高了聲音“鬼塚班走吧”
“”鬼塚八藏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只兔崽子腳底抹油飛一般地繞著操場跑了起來,震驚地伸出手,“喂喂話還沒說”
開玩笑誰會等你說完話啊。
伊達航已經開始大聲地報數“二隊縱列馬拉松開始一,二一,二”
趁著已經逃出鬼塚八藏的范圍,松田陣平毫不猶豫地朝著津川絢就是一手肘過去,一字一頓道“真會說啊絢,大猩猩是吧嗯”
“啊,津川同學真有愛心,還會幫助大猩猩回動物園呢。”降谷零沒有動手,但他也是一臉惡魔微笑,“臉上的傷好得真快啊,看起來卷發混蛋下手不夠狠啊”
津川絢飛快地躲過松田陣平的襲擊,保險起見與萩原研二換了個位置松田陣平總不能隔著自家幼馴染揍他吧
“嗯我有說錯嗎啊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和禽獸一樣朝著我就撲了過來呢。”津川絢一臉柔弱,朝著萩原研二哭訴,“研二你看看這兩個人他們用臉色威脅我我好害怕”
“噗呲。”萩原研二被逗笑了,他打量了一下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兩人壯烈犧牲的臉蛋,調侃道,“哇哦,小陣平,連假牙都被打掉了嗎這不是超慘的嘛”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你好煩啊,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