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與其說是資料室不如說是圖書館吧,雖然空間沒有真正的圖書館大。”黑發男人幫諸伏景光把那堆文獻依次放回柜子上,“好家伙景光,看這邊,居然還有輕小說這是什么鬼資料室啊”
諸伏景光被逗笑了,然后他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zero和松田那邊怎么樣了手機被收走是真的很不方便。”
“嘛我覺得肯定沒什么問題啦。”黑發男人活力滿滿地從另一個書架上搬下來一堆文獻和材料,“而且他們去檔案室的話肯定要比我們輕松可惡,為什么學校不派人來清理一下資料室啊”
因為他們不敢。
津川絢靠在門板上,看著資料室門外守著的幾名特警,嘲諷地笑了。
這幾名公安特警完全沒有阻止這幾個年輕人的舉動,除了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居然就這樣看著他們到處尋找線索,什么阻攔都沒有做。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不對勁的味道,對吧
津川絢看著資料室里忙碌的兩人,垂下了那雙黯淡的紫色眼眸。
你什么都沒有注意到。
津川絢,你還是什么都沒有注意到。
資料室里兩只勤勞的倉鼠從早忙到晚,黑發男人終于在書海中找到了一本古舊的譯本。
這本書被保存得很好,黑色的硬殼封面上包著一層牛皮紙,它的封面上沒有寫著這本書的名字,但是畫了一只漂亮的白色飛蛾。
黑發男人把書拿在手里,看到了書背脊上的作者名伊斯梅爾r凱倫利亞。
他遲疑地看了一眼這本書,轉頭看了看房間另一邊還在查看別的文獻的諸伏景光,猶豫了一會,選擇獨自打開了這本書。
靠在門板上的津川絢輕聲笑了出來。
他想,那時候的他在猶豫什么呢
害怕會有危險害怕會有什么不科學的玩意出現
他在害怕什么呢
津川絢感到一陣昏眩,開始急促地喘息著,他緩緩地滑落在地上,將所有的重量都交給身后的門板,顫抖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在與一周目的自己共感。
那些莫名的、不能以人類大腦理解的音符從虛空中飄入他的腦海里,他的感知開始消失,他的理智開始渙散,那些不可名狀的聲音在他耳旁徘徊,像是對愛人纏綿親昵的低語,逐漸纏繞著緊縮在他的喉嚨上。
那是祂對他訴說著的愛意。
津川絢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他微微喘著氣,忽然就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放肆,他笑到抽搐,笑到蜷縮在自己的雙膝里,他在這肆意瘋狂的笑聲里流下眼淚,那些污濁不堪的液體一滴又一滴地沾濕了男人的手指,又順著手腕滑落下去。
有莫名的灼燒感從大腿外側燃燒起來,帶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津川絢捂著眼睛,無力地將自己埋進膝蓋里。
他沒有動,他知道這只是回憶。
這只是祂賜予烙印的過程罷了,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一片黑暗中,他聽到了自己踉蹌著跌落在書架上的聲音,大量書籍互相摩擦、落地的聲音。
他聽到諸伏景光驚恐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