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輿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自斟自飲。
“請”司馬越道“我倒要看看這個皇太弟想干嘛”
司馬熾看著司馬越,司馬越也看著司馬熾,司馬熾趕緊避開司馬越那鋒利的目光,低頭輕笑道“太傅大人,豐度有些話想單獨和太傅大人說說”
“哦,沒事,劉輿是我的心腹,我正準備加封他為左長史,參與我所有的會議,豐度但說無妨”。
司馬熾看了一眼劉輿,顯得很尷尬也很不爽,這個表情落到司馬越眼里卻是很舒服。
劉輿聽到要認命自己為左長史,馬上跪伏在地,叩謝太傅賞識,然后緩緩回到自己席間,繼續跪坐好,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司馬越看著劉輿的表現也是非常滿意,司馬熾心頭卻是一緊,當著我的面封官,好大的譜啊
司馬熾看到司馬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馬上對著司馬越跪伏而下,口中說道“太傅一定要救我啊”說罷又開始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劉輿偷偷看了眼,心想我看來是中招了啊,這貨的這招是吃飯家伙啊,說來就能來啊。看來要多做準備了,這個人很可怕啊
司馬熾也感覺到了劉輿的目光,肚子里一陣腹誹,本王如果有一天得登大統,必然讓你們兩個都不得好死,隨即哭的更是凄慘,用慘絕人寰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司馬越看著司馬熾的表演,也是心頭大震,但也是面不改色的緩緩說道“皇太弟這是為何”
“太傅啊羊皇后那個賤人要害我啊,她看皇帝陛下身體每況愈下,就想立廢太子司馬覃,因為我如果登位,她是嫂嫂,不能成為皇太后,她她。。她,那個賤人想要殺我啊,太傅救我啊”
司馬越心里微微一思考,倒也覺得合情合理,只是還摸不清這個皇太弟能給自己多少好處,所以也不開口,只是看著司馬熾。
司馬熾還是邊哭邊捶胸,恨不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毫無一點平時風雅的作風,膝行到司馬越身旁,抱著司馬越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太傅如果不信我,我愿意做太傅愿意讓我做的任何事,天下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太傅救我一命,豐度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太傅”說罷開始一個勁的磕頭,頭上出了血也沒有停止,眼淚鼻涕也沒有間斷的往司馬越身上蹭,手一放開司馬越衣服就是不斷捶胸,直到上氣不接下氣還在抽泣。
劉輿看得是目瞪口呆,這貨真是極品啊。
司馬越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是有點動搖,難道那個羊獻容真的已經準備下手了,外戚不可不防啊,羊氏也是豪門大族啊想到這司馬越的目光掃到了劉輿這邊。
劉輿感受到司馬越的目光,也在心里斟酌如何勸說,小小抿了一口酒,不緊不慢地說道“太傅,當斷不斷反被其害啊。臣私下打聽過羊皇后和司馬覃確實來往頗為密切,但是否有這個事卻未得知,不知道皇太弟殿下是如何得知”
司馬越厭惡的看了看抱著自己大腿的宗室皇族,一陣惡心,武帝司馬炎何等英武,怎么生了一個傻兒皇帝不夠又來了窩囊廢,這么一想,司馬越一下子對司馬熾的戒備之心也少了大半。
司馬熾聽著劉輿的話,馬上停止了抽泣,但眼淚和鼻涕依舊流個不停。
劉輿看著司馬熾,心道“技術啊。”
司馬熾緩了口氣,赤誠的看著司馬越又是一陣慟哭道“太傅,若不是萬不得已,豐度如何會來您府上,實在是已經到十萬火急之刻了,我在內宮的心腹密報于我,絕不會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