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簡單易懂,但其中的深意,對我們這些亂世孤兒,或者喪親的孩子來說,是最能讓人引起共鳴的。
紅姨的眼睛里全是淚水了,明月叫我媽媽了
小綠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冉瞻也在回憶自己早就深埋在記憶中的母親
眾小也被歌聲深深打動了,他們有的已經失去了母親,有的失去了雙親,由親戚或者鄉親帶著,這歌是不是不應該唱呢我只是想表達我對紅姨的感激而已
天黑了,大家都散了
石勒聽著張賓的報告,眉頭緊皺著,用很輕的聲音喃喃道“二十多萬人嗎”
張賓的心也緊了緊,看著石勒的眼睛,他突然覺得那眼神不像是人
石勒對著王彌的弟弟王璋說道“你去把寧平城給我圍起來,記住,慢慢推進,不要放走一個”
張賓看著王璋遠去的身影,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張賓很奇怪石勒怎么會讓王璋做先鋒,要知道王璋是王彌的弟弟,而且王璋這個人雖然是漢人,但從小和羯人,胡人在一起,習性也沒什么區別了,嗜吃人肉
張賓雖然不是腐儒,但看著石勒的一步步布置,心里的恐慌已經溢于言表,但就是不敢開口
石勒注意到了張濱的異樣,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他的心思,張賓很清楚,這么多人,這么多的漢人
“孟孫,覺得我是野獸嗎”。石勒沒有去看張賓的眼睛只是淡淡的說著。
“主公”張賓突然咬牙說道“這可是千古罵名啊”。
“王璋不是去了嗎”石勒笑的很平靜
張賓沉默了
張賓第一次覺得好像并不認識這個主公,這個羯人好毒但已經選擇他做主公了,那么縱然背負一生罵名又如何士只為知己者死,并沒有民族一說,儒家誕生的春秋,士大夫們不管出身哪個國家,不是一樣周游列國以求錄用,秦國歷代丞相有幾個是秦國人不然又如何百家齊鳴何況史書是勝利者寫的想通了這點,張賓不再猶豫,目光重新堅定了起來,緩緩開口道“先逼降再圖之”。
石勒不再做聲,策馬快速前行。
寧平城
胡人來了胡人的大軍來了快逃啊
整個寧平城徹底混亂了,潰敗的守軍,加上慌亂逃命的流民,把本來就狹小的寧平城徹底堵塞了。
四散的百姓想突圍出去也都被堵了回來,胡人的弓騎拼命的向城內亂射,胡人的步兵見人出來就砍,但并不進城。
寧平城的城墻只有半人高,提馬一縱就可以跨越,而且很多地方的城墻早就坍塌,實在沒有任何可以堅守的屏障,面對胡人的騎兵,尤其是弓騎的射擊,城內的人根本無法抵擋。城內軍民一時死傷無數,哀嚎遍野。
我也被馬車外的聲響驚醒了,拉車的馬在驚恐的亂動,我和紅姨,小綠只能下了馬車,外面已經是到處是火把,哀嚎聲從四面傳過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腦中快速的反應到一定是胡人殺來了,而且能造成四面八方的混亂,應該是被包圍了,所謂攻城需要比守軍多三倍兵力才行,那么這支胡人部隊的規模最起碼要和我們軍隊規模不相上下,而且胡人是以騎兵為主,寧平城沒有屏障可守,又是突然襲擊,這根本無法抵抗啊。
“公主怎么辦”小綠嚇的臉都綠了。
紅姨緊緊的摟著我和小綠,身體卻也在不斷顫抖。
我也被這殘酷的現實驚呆了,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我不出頭,那么我們就有三天的時間可以繼續趕路,說不定前面會有生機,跟著后面的老百姓也能保存更多,現在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果被圍的話,真的可能會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