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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父子反目
司馬模的神色的確很憔悴,尤其是這幾日的各種奏報回上來,一件好事都沒有。
淳于定看著南陽王司馬模眼神中的疲憊,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主公最近受到的打擊甚至比丟了函谷關還要嚴重
淳于定的眼睛不自覺的往司馬模的桌案上瞟了一眼三封不同的顏色奏報。
這三封奏報分別來自于司馬保,陳安和張丹,這三封奏報簡直就像是三把尖刀,刀刀要人命前日,南陽王司馬模派去上邽上邽,在今甘肅省天水市境內的使者回來了,奏報說自己的兒子司馬保因為沒有收集到足夠的糧草,所以無法出兵援助,要多等些時日才行
前去秦州今天水市市中心秦州區刺史陳安處的使者也回來了,帶回的信息和司馬保所說如出一轍
潼關的守將張丹也派人送來了急件,說是關內糧草不夠支撐多久了,要主公速速派人押運糧草過去,不然關內三萬守軍隨時可能發生嘩變
淳于定回想到這三封奏報的內容,一時也是感慨萬分
南陽王司馬模的眼睛也往桌案上的三封奏報看了一看,然后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淳于定趕緊說道“主公,或許上邽真的糧草短缺,無力派出援兵呢”
“這個逆子,就他那邊兵多糧廣,還跟我打什么馬虎眼,自己的父親都不要了嗎逆子啊逆子”
“主公,少主不是那種人”
“司馬保這個畜生,我沒有這種見死不救的兒子,從今往后,我再也沒有這個兒子了”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如今匈奴壓境,少主那邊還是要多派人去催一催,或許真的有什么急事所以耽擱了”
“他除了睡覺不耽擱,還有什么可以耽擱的他這是盼我死了,我死了,他就是新的南陽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逆子啊逆子”
淳于定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這種父子間的隔閡,有時候比兄弟之間的背叛更傷人,更無法緩和,尤其是帝王家的父子之間
南陽王司馬模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自己兒子的不孝還要讓淳于定這個外人看笑話嗎自己雖然打罵自己的兒子司馬保,但是作為父親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材嗎何況自己也就這么一個兒子景度啊,你就這么恨為父嗎
南陽王司馬模緩緩地搖了搖頭,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詢問道“張丹的奏報,你也看到了,潼關是必須要去救援的,如今長安兵少糧也少,能派去潼關的兵馬不會很多,大概只有兩萬步兵,淳于,你有把握守住潼關嗎”
聽到這里,淳于定心里也知道,自己主公能派出兩萬兵馬給自己去鎮守潼關,已經是極限了,要知道整個長安不過四萬兵馬,其中步兵三萬,弓箭手八千,騎兵卻只有二千,大部分的兵力都讓世子司馬保以各種名義帶走了。
淳于定知道,雖然表面上南陽王司馬模對待司馬保是從不留情面的,甚至當庭廣眾下都會讓其極其難堪,但是私下里卻又是最好的,幾乎有求必應,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只是這個表達方式的確太過分了當然,這個世子也實在是不懂事,自己的父親在危難之時,竟然也不知道派兵援助,難道連唇寒齒亡的道理都不明白了
上邽城,太守府內堂
西中郎將、東羌校尉,南陽王世子司馬保正赤身裸體的在一排排涂滿墨水的木板上滾來滾去,旁邊的家臣張春,楊次正在大聲叫好。
司馬保每一次滾動,都會在木板上留下不同的痕跡,等到滾完后,竟是一幅不錯的潑墨山水畫
張春和楊次見了,更是賣力的大聲叫好。
司馬保也很滿意這次的作品,他稱這套畫法為“人輪”,意為用身體作為畫筆,有如車輪滾動一般的去創作自然。
張春和楊次看到少主司馬保起身時有點吃力,立馬上前去攙扶。又細心地為其披上了衣服。
司馬保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待夸贊二人兩句時,堂外卻傳來了喧嘩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