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的人頭越多,獲得的爵位就越高。
可是爵位的薪酬、良田的成本,又回歸到了錢。
所以,她也不能馬上廢除組織里的中姓制度,因為她手上的錢不夠,想要讓人為她賣命,就必須拋出別的誘餌。
比如,讓這些士兵用軍功來擺脫中姓。
一個士兵在戰場上殺了10個敵人,拿著這10個敵人的頭顱來阿罕這里報銷,就可以從“不可接觸者”轉為“首陀羅”。
可這也太耗時間了吧。
這年頭冷兵器這么鈍,割下一個頭要10分鐘,那戰場上大家都去忙著割人頭了,哪來的時間打仗
而且也太沉了吧。
這個制度要求士兵必須在戰場上,把割下來的人頭掛在身上,因為到時候要數。
按一個人頭一斤重,十個人頭掛在腰上,那就相當于在身上掛了把大棒槌啊,未免也太影響士兵的作戰能力。
李妮妮在街上走著走著。
想法就跑偏到了“人頭應該怎么掛比較舒服”、“人頭到底應該怎么切割才最快”上了。
此時街道上空無一人。
李妮妮拎著裙擺,跳過幾個泥坑。
沒有燈,沒有火把,她借著月色前行,多少有點看不清楚道路,一不小心就掉進了一個泥坑里,泥水濺了一裙子。
李妮妮彎下腰,想把自己的裙子撈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見黑暗中傳來一聲微弱的“咔嚓”聲。
那是硝石打火摩擦的聲音。
黑暗中驟然升起一絲光亮。
李妮妮抬起頭,看見前方有人素手執著一根蠟燭,墨發披散、紅衣瀲滟,從漆黑道路的盡頭,清清冷冷地朝她走來。
這個年代的夜晚,沒有一絲燈光。
恒河粼粼的河水映著月色,波濤緩緩向前,正如歷史的車輪。
“怎么每次見你,都這么狼狽”
達瑪太子在她面前蹲下,緋紅衣擺不沾一絲泥水。
他看了看她鞋子上的泥水,伸手撩了撩她耳邊的長發,向她伸出手。
但就在李妮妮以為他要伸手拉自己的時候,就見這位神明頓了一下。
他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忽然收回手,又慢慢朝后退了一步。
李妮妮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就見他優雅地從衣袖里掏出一把扇子,朝自己徐徐扇了幾下。
幾絲黑發被風吹得飄起來,掠過他的唇角。
李妮妮“”
神明微微偏了偏頭,用折扇掩住唇“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站起來”
李妮妮“”
她有些無言地把腳從泥潭里,費力地跳到街道邊。
其實也算不上街道,這年頭的街道可能和鄉村小道更加接近。古裝劇里那中整潔的道路、鱗次櫛比的房屋,在真實古代是不可能存在的,太奢侈了。
達瑪太子一直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一副很想靠近貼貼,但是又不能靠近的樣子。
李妮妮“”
不是,是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嗎
她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什么都沒聞見。
她又若有所思地聞了聞自己的手指,忽然發現了華點。
她手指上有柑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