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瑪太子用指尖擦去李妮妮唇邊的水,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說“我明天去買把香菜吧”。
“你不是想弄一個新的宗教嗎從今天起,你就是新的神明,舊的神明當然應該不復存在。”
達瑪太子笑意吟吟地看著李妮妮,修長的指尖點著下巴。
“嗯,直接炸掉好像是不夠刺激,這種好事,不拿來造勢可惜了你喜歡怎么造勢”
李妮妮問題不是造不造勢啊
也就是她手臂不夠長,不然李妮妮簡直想越過桌子拎著達瑪太子的衣領,搖晃著告訴他你清醒一點啊
你要炸的是你自己的神殿啊
這就相當于當年太平天國,直接把清王朝的皇帝愛新覺羅載淳策反了,讓這位皇帝自己炸了自己的故宮,然后還自薦成為太平天國老大洪秀全的宰相
這么離譜的劇情誰敢演
神明自炸神像,這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在李妮妮驚呆了的表情里,達瑪太子好笑地幫她續上一杯水。
“這樣好了,明天你派阿罕去大街小巷,散布新神明即將誕生的信息,并預告百姓,達摩神主已經隕落,然后我在你預告的日期,去炸神主的神像。”
太子說完才意識到,哪怕已經盡量收斂,自己語氣里的命令意味還是太重。
他從出生起就是神明,哪怕父母也必須在他面前跪拜。幾千年高居上位,從未屈于人下,習慣一時確實改不過來。
達瑪太子垂眸輕笑一聲,放下茶水。
他抬起眼,細長的眉目看著李妮妮,含笑補了一句“你看這樣可以嗎,我的主”
李妮妮“”
他最后“我的主”三個字聲音放得極低。
低得像是從唇齒中咬出來的一聲嘆息。
主不,李妮妮終于從震驚里找回自己的聲音,咽了咽口水,打斷他“我不理解達摩神殿是你的神殿,你為什么要炸自己的神像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什么好處,但也沒什么壞處。”
“神殿是他們建的,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抹去自己的面孔,就是為了讓世人忘記我。”
“神的頭銜的確曾讓我富有四海,卻差點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那財富于我又有什么意義”
神明微微笑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不如拿來哄情人開心。”
李妮妮茫然地坐在地上,一時甚至忘了反駁“情人”這個身份。
“可是我沒有神明的力量啊。”
“你沒有,我有啊。”
達瑪太子盯著她,彎起唇角,帶著點引誘的意味說“你盡可以駕馭我、控制我、誘惑我,只要你不要讓我傷心,我所有的力量,都可為你所用。”
李妮妮“”
說話時,達瑪太子坐在寬大的窗下,明亮的月色在他身后的格窗上升起。
嫁衣鋪開,他精致的面容猶如鏡花水月,空濛圣潔。
雖然他嘴里說著“情人”這樣的輕佻的話。
但這一刻,李妮妮才真正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什么普通炮友,而是被一段歷史牢記了千年的神明。
但李妮妮并不能理解有什么東西能比錢更重要。
她消化了一下前任神明這個堪比馬爸爸的偉大格局,并伸出了試探的小jio“您最重要的東西是”
達瑪太子看著李妮妮,忽而輕笑一聲“你猜”
李妮妮“”
她才不猜。
達瑪太子凝視著李妮妮,指尖輕輕搖晃著杯子“那這兩件事就說定了”
李妮妮還沉浸在達瑪太子說“錢不重要”的大格局上,聞言下意識道“不是只有一件,哪來的兩件”
“第一件,你讓我成為離你最近的大祭司,以后出門都帶著我。”
達瑪太子理所應當地給自己加了點細節。
“第二件,你剛剛不是同意我做你的情人”
達瑪太子扇骨抵著指尖,臉上的笑意第一次慢慢收起“難道你想欺騙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