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拉開了達瑪太子的手,吃驚地說“你們神明每天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達瑪太子微微笑道“你說呢。”
李妮妮“你們每天接受那么多朝拜,就是為了做這種事嗎”
達瑪太子垂眸看了她半晌,俯下身,溫熱的氣流噴在李妮妮耳側。
他輕聲道“如果連這種事都做不了,凡人的快樂也無法享受,那么神明接受朝拜又有什么意義呢不如讓自己隕落算了。”
“好了,你們兩個別秀了。”蘇爾姬妲看看李妮妮,又看看達瑪太子,憤怒地說“沒看到這里還有兩只狗嗎”
李妮妮“主要是你們兩個人說的辦法,都不行。”
蘇爾姬妲說“怎么就不行了美人計從古到今都有,既然一個西施就能滅掉吳國,我們就找200個西施來。”
李妮妮看了她兩秒,誠懇地說“西施很貴,我們沒錢。”
說到錢,蘇爾姬妲一下子歇了氣焰。
阿罕說“我還是覺得在他們喝的水里下藥是可行的,我有個渠道,可以買來見血封喉的毒藥。”
李妮妮沉思道“不行,這1000個士兵不是貴族,他們都是附近吠舍的子女,父母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陶器作坊工人,如果形勢逼得很急,這1000人殺就殺了,但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這么做,我覺得不大好。”
“你是恒河水進了腦子嗎”蘇爾姬妲震驚道“拜托,我們是造反,又不是搞慈善。放著這1000人不殺,等我們爬到半山腰,他們反過來攻擊我們怎么辦”
李妮妮“不是因為仁慈,是因為所有中產階級以下的民眾都不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未來的盟友。”
婦人之仁
蘇爾姬妲簡直想去拍李妮妮的大腿。
只是她手剛伸到一半,就在達瑪太子清冷的眼波中,慢慢縮了回來。
真奇怪。
這男人明明笑得這么好看,甚至都沒有睜眼看她,就怪讓人心里發涼的。
蘇爾姬妲穩定了一下心跳,不再看達瑪太子,轉頭對李妮妮語重心長道“妹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不是小節。”
李妮妮說“吠舍和首陀羅不過一個階級的差距,他們甚至是一個作坊里的上下級,你屠殺了吠舍,還想要取得首陀羅的信任,可能嗎”
“更別說,吠舍是達摩末羅人數最多的階級,你惹怒了整個國家數量最龐大的人群,還想要在這個國家順利成為女王,可能嗎”
李妮妮連著反問了兩句,也不等蘇爾姬妲回答,直接下結論道“哪怕不講道義,只講利益,這1000人也不能殺。”
阿罕沉思道“主人說的有道理。”
蘇爾姬妲看看阿罕,又看看達瑪太子,確定這兩個男人確定都不會幫自己以后,攤開手道。
“這不能殺,那不能殺,那你說怎么辦”
李妮妮卻看著面前的水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們小時候玩過自制簡易擴音器嗎”
阿罕一片茫然,蘇爾姬妲也搖了搖頭。
李妮妮“小學的時候,應該有一節這樣的實驗課,讓我們用紙筒放大聲音。”
李妮妮回憶了一下“材料非常簡單,只需要一個漆包線的線圈,金屬絲,把線圈用膠水固定在紙杯的底部。然后把線和線圈兩端連接,最后把紙杯底部剪掉,就可以做一個簡單的擴音器。”
蘇爾姬妲“可這跟我們造反有什么關系”
李妮妮轉了轉手中的杯子。
“我在想,這1000士兵愿意放棄祖傳的手工業工作,堅守達摩神殿,應當是附近信仰最為虔誠的一批人。”
她指尖摩挲著杯子的形狀,慢慢道“那么,我們能不能利用這份虔誠,偽裝成神主,降下神諭,讓他們自行放下武器,歸順我們的組織”
說到“偽裝成神主”的時候,真正的神主就坐在李妮妮邊上,含笑望著李妮妮。
阿罕完全沒聽懂前半部分,但是他聽懂了后半部分。
蘇爾姬妲眼睛閃閃發亮“妙啊。”
阿罕看著李妮妮“但除了這1000士兵,在我們起事后,長老院和攝政王子一定會圍剿我們,可我們的軍隊甚至都沒有訓練好,大家還是懶懶散散的,這又怎么辦”
蘇爾姬妲“長老院我會拖住,他們敢動,我就打爆他們的狗頭,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