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仰著臉,真誠地與他對視。
那一刻她的表情,就像一個社畜看著她的領導,要多虔誠有多虔誠,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男人冷峻的眼底,慢慢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會煮飯嗎”
李妮妮“”
這一刻不會也要會,李妮妮迅速開出空頭支票“當然會。”
男人深邃的視線鷹隼一般“那行,我的訴求是找個分工合作的伙伴,條件允許的時候,燒柴煮肉歸你,除此以外的所有事,食物,水,野獸,路線,歸”
“歸我,她不會和你組隊。”
褚西嶺話音未落,人群中傳來另一個聲音。
下一秒,李妮妮像小貓仔一樣被人拎起來,一轉頭對上大小姐雌雄莫辨的臉。
大小姐冷冷地盯了八塊腹肌的武太郎一眼,又警告地看了八塊腹肌的褚西嶺一眼。
“孩子還沒生下來,就想著給我戴我家戴綠帽子還想給別的男人洗衣服,給別的男人煮飯”
大小姐拎著李妮妮的后脖頸,把她拎到房間里,彎起唇角,在她耳邊低聲冷笑道
“想都別想,把你水性楊花的那一套都收起來,李妮妮,你是我王王家的人,你只能跟我走。”
水性楊花李妮妮“”
幸存者都聚齊以后,大家就一起進入了今天的會議室,隨便找位子坐下。
這個會議室還依稀能看出幾十年前原本的裝修,南亞風格的雕梁畫棟猶在,巨大的佛像彩繪吊在墻面,已經風干失色。
畫中佛陀一雙眼微微下垂,黑色無神的雙眼慈悲又詭異,讓李妮妮無端想起一本世界名著他在看著你。
長桌上首,大小姐一身60年代筆挺軍裝,墨發高束,眉眼精致若秋霜冬水,那么一坐,活脫脫一個民國女軍閥。
他兩指夾著一根香煙,吐出一口煙圈,林秘書立刻上前幫他彈煙灰。
其余保鏢執槍列隊,墨鏡西裝,架勢搞得跟似的,其余人大氣不敢喘。
而李妮妮被大小姐拉著坐在他身邊,然后這手就沒放開。
李妮妮“”
好像自從昨天她讓大小姐帶她去尿尿以后,大小姐就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變得有那么一點點黏人
李妮妮被握得有點不舒服,剛掙了兩下,就聽大小姐冷冷道“飛機上是誰對我摟摟抱抱,上下其手我還不能捏回來了”
李妮妮理虧。
大小姐一邊在桌子底下捏著李妮妮柔軟的小手,一邊對自己說,他什么也沒想干,他只是在報復她之前肆意輕薄自己的舉動。
何況這是他弟媳,他的弟媳就是他的親人。
握自己親人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到底有什么不對簡直不要太對。
而李妮妮聞著大小姐皮膚上散發出的香氣,茫然地想,這牽手的時間也太長了吧,這可是熱帶啊,41度這么牽著不難過嗎她手心都被握出汗了。
聽說女孩子的友情進階三部曲,同桌友,手牽手、下課一起解小手
那是不是只要多牽幾次手,她就能順理成章地和大小姐一起上廁所了
于是為了一起上廁所,李妮妮屈辱地獻出了自己的手。
就在此時,大小姐指尖敲了敲桌面,林秘書立刻拿出他的臨時工作記事本,出列報告。
“昨天,我們團隊在大小姐的英明領導下,秉持著高效、高質、高速的精神,已經策劃出了詳盡的方案,現匯報如下。”
他翻開泛黃筆記本的第一頁,開始毫無感情地念了起來。
“首先,大小姐高瞻遠矚,在飛機上就發現了這片海域被gs屏蔽,即便對講機能發出無線電,但對于無法在地圖上顯示的地方,我們能等來援救的概率,也幾乎為0。”
“其次,大小姐深謀遠慮,意識到這片雨林生物密度驚人,我們把野獸尸體拋在雨林邊緣,結果兩小時就被其他動物啃食成白骨而我們要跨進的,就是這樣的地方,這具白骨,可能就是明天的我們。”
幾個保鏢將那具被啃光的白骨,拖到大廳,腐肉的臭味和尸體的酸味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