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嶺眼角露出一絲笑意,按住她的手臂,幫她回答道“鵝籠就是裝鵝的籠子、酒海就是裝酒的器具,現在鄉下舉辦婚禮還會用這兩樣。”
武太郎也幫她道“膠漆也是古代婚禮上用的,原本是是一種膠水,我看過一個紀錄片,說膠漆就是如膠似漆成語的來源,形容男女難舍難分,像膠漆黏結。”
而觀海大師對著滿宮珠寶珍玩,咽了口口水“貧僧也知道一些、絳群屬于四象,四象是梵語,各位施主就當是神靈名字好了。”
王大爺也道“熱舍就是獅鷲,一種動物,我年輕時跟隨支部去中亞訪問,正好聽過,據說是三千年前南俄草原上一個叫斯基泰的游牧民族崇拜的神靈,斯基泰人叫它格里芬。”
宋嬌嬌道“管它格里芬還是格里崩,它到底能賣幾個錢能讓我財富自由嗎”
保鏢隊長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支筆,已經忘情地計算起了達瑪太子聘禮和陪葬的價格。
“兄弟你格局小了我們何止是實現了財富自由我們是一夜實現了五代自由弟兄們死的值了”
空氣中一時充滿了金錢淳樸芳香的喜悅。
而李妮妮抬頭望向200米外的達瑪太子。
棺槨很高,哪怕沒有封棺,她依然看不見達瑪太子的臉。
她只能看見他紅衣似血,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這里長眠,三千年。
這座無名海上的荒島孤墳,他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事情或者人,竟一直等到親緣斷絕,國運斷流,滄海桑田。
他的鐘鼓饌玉,俱是無主之物。
他的棺槨宗廟,全被燒毀焚掠。
哪怕他們真的把他劫掠一空,只留他一具骸骨,也不違反任何一條人間的法律。
于是眾人看這些珍寶,就猶如看著自己的孩子,眼中充滿慈愛的光輝。
只有王大爺蹙起眉“不對啊,這里是南亞,南俄離這邊十萬八千里啊,達瑪太子的婚禮風俗里,為什么會摻雜南俄草原的風俗呢”
可是已經沒有人理會他。
眾人不是在磕c,就是沉浸在財富即將自由的喜悅中。
楊朵朵喃喃道“我就說我磕的c成真了吧,如果這都不算愛。”
宋嬌嬌撫摸著玉刻的石梯扶手感慨“啊,金錢的味道。”
楊朵朵“費舉國之力,辦一場冥婚,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宋嬌嬌“變有錢,我變有錢”
他話音未落,忽聽咔嚓一聲,腳下一塊石板倏然斷裂。
宋嬌嬌愕然睜眼,來及驚呼,已一腳踏空,整個人跌向橋底河川。
還順手拉了一把離他最近的人。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撲通”兩聲落水聲。
李妮妮心頭一涼,轉身立刻和褚西嶺往橋下跑。
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銀白色靜止的河流,忽然像沸騰了似的,涌起泡沫。
幾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凄厲慘叫后。
河流中不知是誰,掙扎著伸出半只焦黑的手掌。
對,只有半只。
不過頃刻功夫,那皮肉上幾乎已沒有了完好的地方,手臂血肉模糊,手指腐蝕半截,手背上幾個被腐蝕出的血洞,深可見骨,還在咕嚕咕嚕冒著血泡。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半只手,像是被濃硫酸吞沒的金屬。
又像是在水中消散的泡騰片。
一點點消失、沉沒,直至完全不見。
地宮中一片死寂。
宋嬌嬌死了。
被他連累著一起死的,還有一個年輕保鏢。
而達瑪太子無聲無息地躺在他堆金疊玉的高臺之上,明明沒有任何動作,明明距離他們只有百米,卻如此遙不可及,宛如天邊明月。
何馬生整個癱軟在橋上,目光呆滯,滿頭冷汗。
褚西嶺看了一眼宋嬌嬌兩人墜落的地方。
半晌,他冷然抬頭道“這橋上有機關。石梯上一些石板是中空的,被踩中時會斷成兩截。而橋下那些銀白色河水,應該是一種腐蝕性液體。”
“所有人小心看著腳下,手拉著扶手,一個接一個下來。”
大小姐望了那連吞兩人的河水片刻“除了宋嬌嬌,死的另一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