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放下手,覺得自己捂了個寂寞。
達瑪太子棺槨的尺寸是雙人,他只躺了一半,另一半空著。
他身上鮮紅如血的居然也不是男子婚服,而是嫁衣。不禁讓李妮妮懷疑,這位達瑪太子可能性向上有那么一點問題。
當然也可能不是性向,而是性癖。
畢竟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同樣應該被尊重,但依然不失為有一絲絲離奇的癖好。
叫做女攻。
達瑪太子的棺槨同樣是玉制,倒不像南亞佛寺那樣,用各種顏料繪制圖騰,而是直接在整塊玉石上雕刻鏤空。
和達瑪太子采用的冥婚禮制一樣,比起南亞次大陸,兩者都更近中國古風。
幾人因為之前石梯上的機關,十分謹慎。除了太子和他躺著的地方不敢碰外,他們幾乎把整個棺槨外圍檢查了一個遍。
但是什么也沒檢查出來。
這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玉制棺槨。
當然仿佛也只是仿佛而已,畢竟他們踏上石梯之前,也覺得石梯就是一個普通的石梯。
見識過了太子生前布置的殘忍手段,沒人敢掉以輕心。
李妮妮看了半天棺槨雕刻,沒看出名堂。
又見太子十指相扣,放于胸前,仿佛握著什么,便說“要么我把這具干尸搬出來看看你們別碰,我來。”
干、干尸
眾人看看達瑪太子宛若謫仙的臉,又看看李妮妮,默默接受了“干尸”這個設定。
然而,就在李妮妮伸手要觸碰到達瑪太子時。
一個保鏢戰戰兢兢順著他們做下的記號,小跑上來道“楊朵朵哭休克了,藥都在隊長這,我上來幫她拿一點藥。”
他被保鏢隊長擋住了視線,沒看到達瑪太子的臉。
倒是說著說著,眼角瞥見達瑪太子衣角上一片繡花。
“咦,這花樣我怎么有點眼熟和我家鄉的一種花紋好像。”
在正常的世界觀里,其實古墓里除了微生物和細菌,其余并不像盜墓中說的那么危險。
何況人類對一塊布料又能有什么防備,他伸手就想撈起太子的衣角。
李妮妮手疾眼快,剛想阻止他,就見他尖叫一聲,閃電般收回手。
明明,他根本沒有碰到太子的袍角。
保鏢盯著自己毫無傷口的手指,表情逐漸變得空白而茫然。
下一秒。
啪,一滴鮮血從他鼻孔中流出。
啪,一滴鮮血從他眼眶流下。
年輕保鏢慢慢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忽然倒退一步。
同一時刻,鮮血從他七竅中洶涌而出。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不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
他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拼命撕扯著自己的臉是真的撕,保鏢隊長和褚西嶺上前想拉住他的手,可根本按不住。
李妮妮只看見他手指深深地陷進面頰上的肌肉,然后活活把自己的眼珠從眼眶中挖了下來。
他慢慢轉頭看向她,臉上還殘余著一絲空茫,似乎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忽然就看不見了。
他兩只眼睛的位置,只剩兩個血肉模糊的血洞。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伸手向她踉蹌走來,跪在地上摸索自己的眼珠,濃稠的血水鋪滿了他的臉。
李妮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他的血濺到她身上。
而就在他手指要觸及李妮妮腳尖的剎那
年輕的保鏢忽然再度發出凄厲的慘叫,他翻滾到地上,在離李妮妮一線之隔的地方,無法自控地把手指伸進自己的眼眶翻攪。
腦漿從他眼眶中迸出,保鏢隊長張著嘴看著這一切,忽然按住喉嚨俯身到一邊嘔吐了起來。
最后不知弄斷了大腦中哪根致命的神經,他忽然安靜下來。
他慢慢把自己蜷縮起來。
像一只氣息奄奄的狗,趴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