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跟著大佬走,要么就自己單干,2選1,又沒人強迫你。
幽深黑暗的甬道中,他們仿佛地下碌碌的昆蟲,肅穆的站在石壁邊。
李妮妮預估了三種能讓他們無人生還的危險因素。
第1個是河水溫度。
如果這面墻外是地下河,那么地下1600米深的河水,溫度可以到達七、八十攝氏度,甚至到達100c。
他們一旦鑿開石壁,就等于是打開了花灑開關,把沸水往他們臉上拍。
他們動都不用動,高溫蒸汽就會把他們的灼傷,甚至死亡。
第2個危險是水流沖力。
當河水涌進來時,巨大的沖力可能會把他們沖散。
而被沖散的人,迷失在曲折的甬道中,只能永遠葬身在達瑪太子的地宮。
第3個危險是水域深度。
按照李妮妮的猜測,他們是從達瑪廣場往下走了1600米。
但是達瑪廣場本身就是島嶼上最高的地方,海拔近乎1000米。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位置看似很深,實際上是接近海平面的。
如果是這樣,他們還有一分希望,能在窒息之前浮出水面。
但如果李妮妮猜錯了。
那他們所有人,都會窒息在海水里,無人生還。
好在大家都會游泳。
他們抱著一起生、一起死的信念,用僅剩的麻繩把大家都綁在了一起,人均相隔23米。
遠遠看去,活像一串秋后的螞蚱,一戳一蹦跶。
他們分別站在石道中能夠稍微避開沖擊的地方,屏住呼吸,等待命運下一個重擊。
褚西嶺叼著煙,掏出了自己僅剩的兩枚炸藥,埋在石壁當中,用打火機點燃引線。
隨著火花滋滋燃起,眾人的心也提到了高處。
褚西嶺走回李妮妮呆的角落。
黑暗中,他鷹隼般冷峻的眼睛俯視著她,目光像綠野里荒草叢生的藤蔓,把她緊緊網住。
“你真任性。”
他忽然輕聲說。
“再過10秒鐘,我們可能會活下去,也可能會死,我不想給自己留遺憾,所以想在能問的時候,問你一句”
李妮妮的心神一半被引線牽扯,一半被他牽扯,甚至沒辦法仔細去聽他在說什么。
她的耳膜在隆隆作響,心就像孤海中的一片葉子,一個波濤就是她全盤的賭注。
要么贏,要么死。
而就在這生死交際的剎那,她聽見褚西嶺說。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嗯”
男人說,語氣甚至帶著一些笑意和無謂。
“如果我們都能活著李妮妮,和我處一處試試看”
李妮妮震驚地抬起頭,大腦因為過度緊繃,有一瞬一片空白。
但褚西嶺好像也無所謂是否能得到答案。
他只是俯身抱住他,一個吻輕輕印在她額頭。
這個吻是那么輕,猶如鵝毛,又猶如柳絮。
但這個吻又如此力重千鈞,仿佛泰山壓頂,要壓得人沒有翻身之地。
下一秒。
轟
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整面石壁在爆破中轟然坍塌
巨大的水流如同狂風暴雨,瞬間涌入。
碾壓過每一只細小掙扎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