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早遲要蒸。”
“我們的船現在開到哪了”
“設定的路線是往東南開,剛才天色太黑了看不清。但我昨天晚上讓王全方守夜了,他會開船,如果不出差錯,我們后天就能出公海范圍了。”
李妮妮給自己擦了擦臉,覺得人陡然清醒,舒服了很多。
而腳下,褚西嶺一邊叼著煙,一邊幫她穿著鞋。
穿鞋前還幫她擦了擦腳。依然用珍貴的淡水。
李妮妮伸出手,食指扒拉了一下褚西嶺的皮帶。
在那皮帶之下,靠近下方交界的地方,有一顆小小的六芒星。
李妮妮昨天晚上摸到這顆六芒星的時候,才知道海森堡系統有多狗。
光憑這個六芒星,根本無法辨別是不是純天然胎記。
也無法憑此論證,這世界不是真的。
因為它不是痣,也不是色素瘤,而是一圈淡紅色的凸起。
你可以把它認作胎記,也可以把它當做傷疤。
說真的,只要不是刀、火這類特別容易看出來源的東西,你用真菌或細菌當刻刀,在嬰兒身上腐蝕一圈,也可以形成這樣的痕跡。
因為不是所有胎記都是因為遺傳因素形成。
很大一部分胎記,就是因為嬰兒在母體中經受了環境污染才造成。
李妮妮也找了個機會問過褚西嶺,他只說從他一出生起,身上就有這個痕跡。
可這個世界有海森堡這樣的技術,在子宮中給未出生的小孩刻一個六芒星,又有什么稀奇
如果這六芒星是黑痣顏色,還能辨別到底是胎記,還是后天形成。
但就這中傷疤一樣可以人造的玩意兒,能用來論證什么呢
畢竟頸口直徑足足一厘米。
人那玩意兒要是都能進,那還有什么刀叉棍棒真菌槍進不去。
你憑什么因為人家進去了,就說這世界不是真的
“別亂動。”
而另一邊,褚西嶺警告地把她的手拿出來。
眼底寫的字分明是“不想再來一次的話”。
“再不出差錯,我們最快十二天后就能到岸,十七天后就能回國,但那天是周六,民政局不上班,所以我們18天后才能去領證。”
李妮妮李妮妮手上的抹布掉下來。
她震驚地看著褚西嶺,比昨天晚上看見褚西嶺把自己當抹布還震驚。
“領證”
“都睡了,不領嗎而且你還懷著孕。”
褚西嶺幫她綁好鞋帶,也不站起來。
因為一些隱情,李妮妮不好和褚西嶺細談懷孕這件事,只能道“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只相處16天。”
褚西嶺“我知道,可你想過沒有,再不領證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沒有爸爸,他怎么上戶口”
李妮妮“我會解決的。”
褚西嶺看了她片刻。
隨后吐出煙“行。”
他站起來端著李妮妮擦過腳的水,出去倒了。
這時候還是早上五點多,天還沒亮,外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褚西嶺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李妮妮又陷入了沉思。
“還在想領證的事”
他以為她被自己忽然提出領證的事嚇到,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嘴巴,決定妥協一步,因為她看起來的確不大開心。
“如果實在不想這么早結婚,也可以,孩子我也幫你帶,等他上小班了,我們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