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順利地偷完了母雞全家,將一窩小雞仔都籠在自己的裙擺底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她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
房間里空無一人。
達瑪太子依然靠坐在梳妝臺前,像她離開時一樣。
被子被風吹到了地上,地上干干凈凈,連塵埃都沒有。
李妮妮把雞放出來,讓它們在房間里跑,自己走到餐桌臺邊,給自己倒了半杯舍樓伽果酒,端著酒杯斜躺在床上。
一只雞仔蹦到她身邊,親昵地蹭了蹭她,被李妮妮順手撥一邊。
隨即她目光凝住,慢慢伸手摸了摸床單。
纖細指尖下,床單細密紡織纖維的里側,構嵌著一抹細的像羊毛絲一樣的的紅色。
黏黏稠稠的,質感不像是血跡,更像是口紅
口紅這玩意兒五千年的蘇美爾就有了,最早是用白鉛粉加上紅色礦石研磨混成做成的紅色粉末,涂多了不僅容易中毒,還容易癡呆。
后來古印度、古中國紛紛開始飼養胭脂蟲來做紅色顏料,李妮妮當初來神殿的路上,還途經過一個胭脂蟲的飼養場。
這抹紅色的質感,就有點類似于胭脂蟲被搗碎后做出的粗糙口紅。
可問題是,她也不涂口紅啊。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人進過她的房間
可是人呢
逃走了
還是被
李妮妮想起今天被長發消化的雞蛋液,目光落在始終坐在一邊、完美詮釋什么叫安靜的美男子的達瑪太子身上。
她從床上翻身起來,一把擼過床上的小雞,放在達瑪太子的長發上。
“餓嗎”她引誘道“想吃嗎”
小雞天真地啄了啄達瑪太子蜿蜒到地上的長發,發現不大好吃以后,就噠噠噠地跑走了。
什么都沒有發生。
李妮妮蹙了一下眉。
她再次一把撈起那只小雞仔,在房間抽屜里翻出一把匕首,一刀切斷了它的脖子,將它的血淋在達瑪太子頭發上。
小雞仔在她手里蹬腳掙扎了一下,慢慢不動了。
那絲血跡靜靜流淌在達瑪太子的長發上。
依然什么都沒發生。
李妮妮隨手把雞仔扔進了一邊的陶缽里,其它小雞仔好奇地圍過來,一下一下啄著自家姐妹的身體,啄著啄著就開始吃了起來。
本來她偷雞就是為了吃,晚上就吃它了。
李妮妮轉身繞到達瑪太子身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祂的臉。
他長長的眼睫低垂,清冷的眉目宛若山間的霜雪。
她可不認為方才在大祭司那,達瑪太子的長發是聽到她那聲“喂”后,才開始吞噬雞蛋液。
頭發能聽見聲音
這太不科學了。
按照她勉強的理解,達瑪太子之所以能讓人“觸之即死”,或許是因為他的皮膚上滋養著某種人類不曾認識的真菌,或細菌,或免疫系統缺陷病毒。
就像蛇類能釋放出迅速致人死地的神經毒素一樣,這種真菌或細菌也能分泌一種令人神經紊亂、衰竭死亡的物質。
可這具尸體到底是怎么做到,選擇性吞噬的
雞蛋液就吞,小雞血就不吞感情這種細菌還帶智能選擇模式的
小雞血不吞,那人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