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的馬車很快來到了一條大河邊上。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隱約的臭氣,是尸體腐爛后和魚蝦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李妮妮被這臭味熏的有點受不了,捂著鼻子問克里希那“這里是哪”
克里希那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勉強維持著風度說“恒河。”
哦,那就可以理解了。
恒河從喜馬拉雅山發源,貫穿整個北印度。本來是一條挺神圣的河流,但架不住印度由于宗教信仰原因,喜歡把尸體往恒河里扔。
有些是骨灰拋入水里,有些是直接把尸體扔進水里。
李妮妮打開牛車的窗戶,就看見幾具尸體擱淺在河灘邊。
楊朵朵看著河灘上面目腐爛、不辨五官的尸體,忍著內心的戰栗道“這些尸體白天會被人收起來嗎”
李妮妮“不會,在印度人眼里,水葬是一中榮譽,能在恒河水葬,那就是v榮譽,窮人都沒有資格浮在恒河里,怎么舍得撈出來。”
幾人趕著牛車,順著恒河走了七八百米左右。
霧氣中,前方出現了一座龐大的廟宇。
廟宇通體白色,規模有一點像印度后來的泰姬陵,高聳的塔尖向上刺入夜色,明亮的月亮像是燈盞一樣掛在塔尖。
沒有雪花。
從大雪漫天的雪山之巔,到熱帶的恒河河畔,他們只用了兩個多小時
李妮妮看了一眼前方速度不算慢,但也絕對談不上快的老白牛,心里升起一絲古怪。
很快,他們來到了神廟之前,楊朵朵和武太郎粗暴地扶著克里希那下了馬車,四人一起朝廟宇中走去。
李妮妮邊走邊套話“大祭司不是你們本地人吧,他來你們這兒多久了”
克里希那按著腹部,覺得鮮血又滲出繃帶,把他的手指濡濕了“你非要這時候和我說話嗎對我寬容點,西伽蜜多。”
他唇角露出一絲故作無奈的笑容,剛想在李妮妮面前賣個慘,身后的楊朵朵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后腦勺,用剛剛學到的雅利安語單詞兇道“老實點”
李妮妮、武太郎“”
他們被楊朵朵黑色會馬仔的氣質驚到,紛紛對楊朵朵投以士別三日、刮目相望的目光。
克里希那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忍耐地垂下眼簾,倒是開始老實回答問題了“大祭司是21年前,從東方來到我們這里的,但具體從哪里來的,我們也不知道。”
李妮妮“他是達摩末羅國的人嗎”
克里希那“不是。”
李妮妮“他一個外地人,你們怎么會讓他成為大祭司”
克里希那“因為他用一中奇怪的法術控制了前任大祭司,最后殺死了他。”
他閉了閉眼“所以我才說,他是財狼,21年前他漂浮在恒河上,幾乎要沉了,還是前任大祭司救了他狼尚且不會殺死自己的恩人,但是他會。”
李妮妮抓住了關鍵詞“奇怪的法術”
克里希那說“沒錯,現任大祭司會一中法術,能讓人醉生夢死,還能控制心智。前任大祭司死前異常消瘦,聽說他已經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全身上下都是撓痕。”
李妮妮蹙了蹙眉頭。
這個癥狀,怎么那么像海洛因
長期服用海洛因,也會讓人產生四肢喪失感。
而且它會釋放組胺,讓上癮者不停地抓撓自己,抓出血了還覺得很舒服。
可大祭司怎么會有這玩意
毒品并不是現代的專利,8000年前的地中海就有人中植罌粟了。但普通毒品和海洛因癥狀的差別巨大,甚至同一中毒品,純度不同也會形成不同的臨床反應。
李妮妮對這個不是很了解,一時無法確定。
沒等李妮妮想出一個所以然,就聽克里希那放低了聲音道“但是,如果大祭司的位置換成您的話,西伽蜜多大人,您不需要用任何的邪術,就能讓我為您醉生夢死,神魂顛倒。”
李妮妮“”
旁邊另外兩個人的雅利安語,都沒好到能聽懂這么復雜曖昧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