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來不及后退,那纖細的腳腕便一把被他攥在了手里。
兩只腳踝上都留著明顯的指痕,依稀是當時被他握著折上去時留下的,此時他再一碰到那一圈青紫,柔嘉吃痛,忍不住微微皺著眉輕呼了一聲。
她大約是真的怕了,那腿疼的都快痙攣了,不住的往回縮,皇帝攥著的手終于稍微松了些,輕輕地將她受傷的那只腳拉到了被子外。
她的腳圓潤白皙,只有他一手長,一觸及到外面微冷的空氣,便有些害怕地蜷著。
“別動。”皇帝收著手不放,低聲制止著她。
柔嘉正是渾身難受又格外脆弱的時候,一聽見他的訓斥,眉間微微的蹙著,眼睫轉眼間便潤濕了,將哭未哭,泫然欲泣的樣子,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大概是昨晚對她做的實在太過分,皇帝神色稍稍有些不自在,俯身貼著她的耳邊低聲安撫了兩句,才哄的她慢慢放松下來,那只被握住的腳踝也不再掙扎。
徐太醫遠遠地侯在一旁,只聽見那帳子里傳來絮絮的低語,聲音輕緩的叫人難以聯想到是平日里說一不二的皇帝,微微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低下了頭。
室內靜悄悄的,皇帝撫著她汗濕地額發,忽然有些情不自禁,正欲吻下去之時,余光里瞥見一片靛藍的衣角,才意識到還有人在場,神色頓時又清明了起來,慢慢抬起頭,一派正經地轉向外面道“拿些金瘡藥和干凈的棉布來。”
聽到了方才的低語之后,現下再聽見他要親自上藥,徐太醫也不覺得驚訝了,恭順的將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
窸窸窣窣的折騰了好一會兒,那簾子里才終于安靜了下來。
皇帝擦著手,又恢復到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叫人難以想象剛才哄人和上藥地事竟是他做的。
“朕記得,你叫徐慎之”皇帝丟下了帕子,忽然看了他一眼。
徐太醫立即應聲道“回陛下的話,正是此名。”
“慎之,是個好名字。”
皇帝看著他一派恭謹的樣子,沉思了片刻“那以后你便專職負責太極殿的脈案吧,行事仔細些,做的好朕另行有賞。”
負責太極殿的脈案,皇帝的平安脈不是一向由太醫院的院判和幾位案首聯合診治嗎,怎會突然交給他
徐慎之忖度了片刻,再一想起皇帝剛才的問名才明白過來,他這意思其實是叫他負責帳子里這位的脈案吧。
畢竟擔著兄妹的名義,他們的關系見不得光,萬一傳出什么風言風語可就不好了,所以需要個知根知底又嘴嚴的人,徐太醫知道這是提拔的意思,慌忙低下了頭“臣定當盡心竭力,不負陛下所托。”
皇帝看著他頗為機敏的樣子,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只吩咐他開了副避子的藥便差使了人下去。
胡鬧了整整一晚上,等徐太醫走后,這會兒東方的天色已經見了白了,眼看著不久后便要上朝,皇帝也無心再睡,只是合了衣上榻想小憩一會兒。
他在外面站了許久,微涼的衣衫一貼到暖暖的被衾里,好似一大塊冰山移了過來,柔嘉不適的立馬偏身躲開。
然而稍稍一翻滾,牽扯到酸疼的四肢,她又不禁低低地輕吟了一聲,隱隱有些抱怨。
“還難受嗎”滿足之后,皇帝比平時要好說話的多,也顯得格外體貼,湊到了她耳邊問了一句。
的確是難受,柔嘉半夢半醒的,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哪里難受”他從后面半環抱著,托著她的后頸慢慢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