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皺眉,徐慎之連忙告罪“臣該死。”
皇帝被這么一打斷,心思才收回了些,輕咳了一聲“不關你的事。”
包扎好傷口,皇帝直起了身,一低頭看見他衣服皺巴巴的,衣角還有泥跡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這么大的雨你也辛苦了,這些日子還算盡心,朕瞧著你醫術不錯,資歷也夠了,那便晉個侍從醫官,白日里過來當值吧。”
入宮不到一年就晉升,這是出身一般的徐慎之想也沒敢想過的,生生愣在了那里驚喜地忘了回話。
張德勝看著他高興傻了的樣子忍不住偷樂,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徐太醫,你怎么不謝恩”
徐慎之這才反應過來,不住地叩謝著“多謝陛下,臣一定盡心。”
“滾吧”皇帝大約心情不錯,看到他呆呆愣愣的樣子也不生氣,笑罵了一句才掀了簾子進去,抱著人重新躺下。
前所未有的疲憊,柔嘉一覺睡到了天光大盛的時候。
臉頰癢癢的,好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撓著一樣,癢的她有些不適,背過了身去,可她一躲,那東西又接著追過來,就像昨晚上一樣,不依不饒。
一定又是他。柔嘉迷迷糊糊中有些不耐,一伸手揮了過去。
可她的手一推,沒觸碰到往常一樣硬邦邦的頭顱,耳邊反倒響起了一聲貓叫。
柔嘉一驚頓時便清醒了過來,入眼是那只雪白的貓,正坐在她的胸口上委委屈屈地看著她。
原來是貓。
“弄疼你了”柔嘉伸手輕輕摸著它的頭賠罪。
那貓倒也不記仇,被摸了兩下便乖順地蹭著她的掌心。
“脾氣這么大,誰又惹你了”皇帝正議完事,剛進門就看到一人一貓竊竊私語。
除了他還能有誰柔嘉一抬眼正對上他眼中明了的笑意,抿了抿唇,撐著腰想背過身去。
只是她一動,荒唐了一晚的后遺癥立時便顯現了出來,難受的她輕輕抽了口氣,抓著枕頭緩了許久,忍不住有些憋悶。
“氣什么,不是你不愿等徐慎之才求的朕,又忘了嗎”皇帝看著她翻臉不認人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柔嘉卻只記得他說徐太醫會來,結果呢大約又是哄騙她的把戲罷了。
“你不信那朕把徐慎之叫過來問一問”皇帝說著便要叫人。
誰愿意和外人說這樣的事,柔嘉一臉抗拒,連忙打斷了他“不要”
“你又不信,又不讓朕叫人,怎么這么別扭”皇帝捏著她的后頸將人轉了過來,“朕的肩膀還被你咬出了血,你若是不信,大可掀開瞧瞧。”
目光落到那肩頸上,完整的記憶慢慢涌了上來。
柔嘉的臉色先是白,然后變紅,最后一抬手掙開了他,慢吞吞罵了一句“那那也是你活該。”
明明是她中的藥,最后發瘋的人卻不知道是誰
“朕活該”皇帝笑了,捻著她通紅的耳尖了低低地問著她,“白眼狼,你翻臉不認人的本事倒是很厲害,你忘了昨晚是誰哭著不松手,抱住朕不許朕離開一點的嗎”
“你胡說什么”柔嘉連忙捂住了耳朵,咬著唇瞪著他不許他說下去。